先,勇猛无敌,手中一柄巨大的双刃矛左右击刺,只要有人稍近了他的身前阻挡,便被砍瓜切菜似地斩去了首级。 ...这怎么可能?! 那樊城外围的守军不是昨日才被他们打得落荒而逃?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重整了旗鼓,甚至...还能反攻回来?! 石韬部众惊惶失措,一时间人人皆是抱头鼠窜,不敢迎其锋芒。 喊杀之中,却听那白袍将领高声道,“吾乃陶侃麾下,武昌桓子昂是也!” ... ... 此时,石韬的营寨里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部卒们跑得跑,逃得逃,少数几个不怕死的部将出来迎战,却是无一例外,全都做了桓崇的矛下亡魂。 荆州军攻势凶猛,竟是不多时便杀到了营区中央,石韬军的那面帅旗之下。 石韬昨夜亦是饮了酒,睡得迟,起身便也迟了。桓崇来袭营时,他才猝然惊醒。待手忙脚乱地穿上披挂,荆州军已经攻到了中军营外不远,石韬连头上的兜鍪都来不及戴上,就被身边的护卫们拥着上马,向后方逃窜而去。 不多时,耳听着那“吾乃陶侃麾下,武昌桓子昂是也”的呐喊声在身后响起,石韬更是吓得伏在马上,一迭地死命抽着马鞭,连头都不敢回。 ...这个桓崇,莫不是当年攻下襄阳的那个悍勇小将?! 另外...难道陶侃那老匹夫还没死?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迅速地从武昌调遣了后援?! 石韬一面打马,一面在心底为自己的轻敌而懊恼不迭,却听那桓崇的呐喊声如影随形,似是跟定了他不放。石韬为了逃命,也顾不上面子还是里子,狼狈还是不狼狈了,他赶忙向旁边那执旗的手下道,“快、快!快把帅旗放下!” 这时,又听身边有人道,“秦公,他们冲势惊人,但人马似乎不多。” 石韬听后大喜,“我先暂避。你们快把人马重新聚拢,把他们围困其中,一个都别放过。” 说着,他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一个丢盔弃甲之仇...今日,我必要拿这桓崇和他的手下的项上人头祭旗!” ... ... 桓崇与石韬从未打过照面,因为并不相识,杀来的这一路,他全是凭着那面帅旗认人。 此刻,那旗帜突地没了踪影,桓崇一滞,心知有异。他正要带人后撤,却见石韬的军士们调转方向,向他们重重包围过来。 此战原只为奇袭,追杀主将只是添头,知道时机已失,桓崇立刻集结人手,组织后撤。只见双刃矛每一下起落,势必要在空中溅起一道血迹,左冲右突之间,他硬是在敌兵中开出了一条血路,“走!” 桓崇勇武,所向披靡,石韬部众不敢阻拦,但遇上了队伍末尾的荆州军,他们可是毫不手软。 前方,桓崇率众刚刚突破重围,石韬部就趁着空隙,从中切断了逃生路线,把后方剩下的三百余人再度锁死在包围圈中。 余下的荆州军群龙无首,他们再是勇猛,此刻面对着倍于己方的敌军,亦是不免心有怯意。望着进逼的敌军,也不知何人,忽然对着桓崇离去的那方高声喊道,“将军欲舍弃我等乎?!” 一人喊,百人喊,三百余人齐声呼喊,声声震天,直入了先头部队的耳中。 这支队伍本来就是募集的敢死之士,能突出重围、活着回来,就已然算是万幸了,可同袍的呼救声就在耳边,他们如何能这样一走了之?! 桓崇身边的副将回过头去,面上露出了悲意,他迟疑道,“将军...” 却见桓崇抚了抚马颈,接着他猛地调过头去,马鞭一挥,便驰骑当先,冲向了身后的包围圈,“都随我来!” ... ... “县主,王家夫人来了!” “陶姊姊吗?快请进。”无忧放下手中的筷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