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头夺人夫君,你养的那两个小贱人不也是给人做了妾,恨不能脱光了衣裳爬到男人的床上去?!霸占二房的家产,你们也一声没吭,何必为老二两口子抱不平?不过是一群伪君子罢了!” “你说什么?”唐三太太尖叫起来。 唐大太太便冷笑着叫道,“大丫头就算名声再坏,也没有被陛下亲自下旨砍了脑袋!养出两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自己是个什么名声,你还以为自己是白莲花不成?还有你!”她气势汹汹地看着脸色泛白的唐四太太说道,“你的男人养了那么多戏子,和好几个同僚大被一卷地胡混,还有脸跟我讲究名声!” 唐家的名声是很坏,可也不是只有长房坏。 既然三房四房要逼死她,她索性就撕破脸叫这唐家全都烂上天! 她这样气势汹汹,已经红了眼睛,唐四老爷本就有这样的心病,听到这话捂着胸口噗嗤呕出一口血来,被唐四太太哭着抱住缓缓倒了下去。唐三太太却顾不得这些,扑上去跟唐大太太厮打,首饰散落,发髻散开,两个人厮打成了一团。 唐菀看着这一团乱象目瞪口呆。 她觉得自己像是开了眼界一样。 不过……打得还挺热闹的。 唐菀十分遗憾,自己今天过来竟然没带点儿点心瓜子的,好歹也能看个乐呵。 她正十分遗憾的时候,凤弈仿佛没有被这乱七八糟的厮打吵闹惊扰,只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打开,放在唐菀的手边。 里头是已经被剥了皮的胡桃仁儿、 唐菀看着这一荷包的胡桃仁儿,呆了呆,看着凤弈。 凤弈咳嗽了两声。 “闲来无事,剥了一些放着。”他板着脸把荷包往唐菀的面前塞了塞。 那一刻,唐菀只觉得这世上所有的纷扰都不能传到她的耳朵里。 她的心与耳朵都是清净的,叫她看着凤弈,觉得世界都安静欢喜起来。 “一块儿吃。”她先捏了一块喂给凤弈。 凤弈垂头连着她的手指一起抿进薄唇,舔了舔她雪白的指尖儿,才脸色冷淡地放开,仿佛刚刚做的那一切都是错觉似的。 唐菀雪白的耳朵红了,美滋滋地捏了胡桃仁儿吃起来。 唐逸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唐三太太与唐大太太扭打,看着唐三老爷焦头烂额地扶着弟弟叫人再把太医请过来,看着这眼前的乱象,再看看身处风暴中却仿佛纹丝不动的凤弈跟唐菀,他忍不住勾起了笑容。 他是没有参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意思的,看着唐四太太也尖叫了一声扑进了战团也没有劝架的意思。还是太医匆匆而回,唐三老爷知道弟弟不过是气急攻心,并无大碍之后,才气急败坏地把几个女人给拉开。 唐大太太脸上已经全都是抓挠过的血痕,不过唐三太太也不遑多让,此刻披头散发如同杂草,脸上都是鲜血淋漓的痕迹,唐三太太更加大声地叫道,“一定得休了她!不然,大哥死了,只怕她还想要咱们的命!” “谁敢休我!”唐大太太也叫道。 虽然娘家背后捅了她一刀,她哥哥因畏惧清平郡王,已经不怎么搭理她了,可是娘家一定不会答应叫长平侯府休妻。 若是把她休回家,她娘家的女孩儿就都别想嫁人了。 她有恃无恐,唐三老爷一时为难起来。 正在这时候,唐逍的哭声突然响了起来。 “父亲!”他哭着抱住了床上已经断了气的唐大老爷,仿佛死了亲爹……痛哭流涕。 这哭声里唐大太太的气势顿时一弱,脚下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不管她与唐大老爷多少负气争执,可是这一刻,她觉得天塌下来了。 “去禀告老太太吧。”唐逸看了唐逍一会儿,方才转头对人吩咐说道。 也不知太夫人知道长子就这么死了,会不会难受。 大概是不会的吧。 他听说当年他二叔,也就是他如今的父亲唐二老爷病故的时候,太夫人也无动于衷。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告诉太夫人,她又死了一个儿子呢? 唐逸叫人去通知太夫人,没多大一会儿,丫鬟就匆匆地回来说太夫人格外伤心,嚷嚷着叫唐大太太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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