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担心的。”她慌慌地摆手,小脸儿涨得红红的,凤弈却只是叫一旁的侍卫给自己穿上了外衫,冷冷地说道,“啰嗦。” 唐菀垂了头,不吭声了。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凤弈见唐菀犹豫着点了点头,便对她说道,“太医也叫我可以四处走走。你不必担心。”他并不是一个不珍重自己身体的,不然若是没有养好身体,真的叫这笨蛋做了寡妇,凤弈真是想想都觉得睡不着觉……这笨蛋还不得叫人欺负死? 他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肩膀淡淡地说道,“养了这么久,骨头都僵了。”他从前在军中又不是没有受过伤,身体的情况自己心里有数,因此掐了掐唐菀的脸颊说道,“送你回唐家以后,我要去一趟李家。” “李家?” “广陵侯太夫人还病着,我过去看望她,再看看她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广陵侯太夫人,也就是李穆的那位嫡母已经病了这么久,依旧没有好转。 为了照顾广陵侯太夫人,李穆打从那一日在宫中谢恩之后就再也没进过宫,一直都留在家中照顾嫡母,甚至连皇帝赐下的广陵侯府都没有来得及搬过去。 广陵侯太夫人因为病得沉重,因此李穆也不敢挪动她,只能留在还狭小的的李家宅子里照顾她。 皇后之前就知道广陵侯太夫人病了的事,因此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命太医们过去会诊,然而太医们回来说,广陵侯太夫人病得这样沉重一则是因为这些年的日子过得不好,操劳过度因此损伤了身体,另一则却是因为心病。 心病难医。 这件事唐菀也知道,不过是因为她如今身份尴尬,之前和李家闹出那么多的事,便对凤弈说道,“前两日我还想去看望李家太太,只是叫素月去请安的时候,李家太太不叫我过去看望,说我的定亲的人,没有给她磕头认做干娘,有了这层干亲之前,不好上门。” 她知道李家太太在避讳什么。 不过是担心如今凤弈活着回来,再叫人把唐菀从前和李家结亲的事翻出来,叫唐菀被人诟病。 唐菀觉得自己不在意这些,可是她却知道李家太太最在意的就是这些了。 她不由有些难过。 凤弈看着她有些黯淡的脸,片刻之后问道,“你愿不愿意去看望广陵侯太夫人?” “我当然愿意。” “那我陪你去。我在你的身边,旁人想因此诟病你也找不到理由。”凤弈平静地说道。 他似乎永远都并不会在意这些的样子。 唐菀怔怔地看了他很久。 很久之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好。”她忍了忍羞涩,伸手握住了凤弈的手低声说道,“阿奕,谢谢你。”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心情,可是似乎凤弈总是在迁就她,总是在纵容她。 他对她这样好,叫唐菀恍惚地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做一个很美很美的美梦,这样的美梦里,她得到了这个虽然看起来性情冷冽,可是却总是很温柔的青年全部的纵容还有疼惜。他总是会陪着她,然后护着她,叫她不会经受伤害。 她不在意旁人的艳羡。 可是她却对这样的纵容上了瘾。 “阿奕,你对我真好。”唐菀喃喃地说道。 “你想多了。别忘了,刚刚我本就是要去看望广陵侯太夫人。至于你……顺带的罢了。”凤弈冷哼了一声,却反手握住唐菀柔软的手淡淡地说道,“既然这样,那便先去李家。” 他一向都是那个做主的人,唐菀乖乖地听话点头,又温顺地被他拉着往宫门口去。只是才走到了宫门口,唐菀就见远处一处宫车前竟然有一对少年男女在争执什么,她走进了些看,却见竟然是横眉立目的大公主与脸色暗淡的二皇子凤樟。 大公主已经恨得粉面带煞,看着凤樟的目光充满了厌恶还有排斥。 “你还有没有心?母亲刚刚被降位,你就该知道,太后娘娘与父皇正恼着母亲,你还想叫母亲为了你粉身碎骨不成?”大公主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看着依旧脸色伤感,又带着几分深有苦衷的模样的凤樟冷冷地说道,“当日你执意退婚另娶,本就令父皇心生恼怒。你难道没听见那几日父皇总是在嘴里念叨着糟糠之妻不下堂?你以为那是说给谁听的?那就是说给你听的,你这个蠢货!” 凤樟当日闹着退亲,闹得京都轰动的时候,皇帝天天挂在嘴边的就是糟糠之妻不下堂。大公主都听明白了,那是皇帝在叫凤樟少拿什么真爱当幌子做下作无耻的勾当。 可是凤樟根本没听出皇帝的意思,还以为皇帝在说自己和皇后之间的患难与共。 从那个时候起,大公主就对凤樟彻底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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