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的凤弈,如今慢慢地多了几分少年时的人情味儿,她便在心里微微点头,看向唐菀的目光更加慈爱了几分。 她便对唐菀和颜悦色地问道,“昨日下聘时,你可受惊了?” “是。”唐菀忙应了一声,然而此刻凤弈却打断了太后的这些话,只是突然说道,“今日有人冒犯我。”他这话叫太后与皇后都是一愣,因皇后体弱,此刻已经有些疲惫,太后便叫皇后不必开口,亲自疑惑地问道,“宫中还有人敢冒犯你?” 凤弈自幼就是在她身边长大,长大之后又去了军中,这宫中应该不会有胆大包天敢冒犯手握兵权的清平郡王的狂徒。然而凤弈是绝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胡说八道的了,因此太后的脸色不由有些阴沉。 皇帝刚刚登基不久,先帝才驾崩,虽然那位被先帝爱若至宝的贵妃也跟着先帝殉葬,可是先帝贵妃左右了先帝十几年的时光,这宫中未必就没有先帝贵妃的余孽。 哪怕宫中已经被清肃了一遍,可难免还有落网之鱼。 因此太后的脸色便格外难看。 唐菀心虚地往大公主的身边凑了凑,大公主一愣,本能地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别怕。”她习惯了在过去的那十几年中,当罗妃遇到了害怕的事的时候这样顺手安慰自己的母亲,因此对于照顾庇护弱小的,需要依附自己的女子是很得心应手的。 只是才这样垂头拿嘴角碰了破唐菀的发顶,大公主就在凤弈那双冷漠的目光之下僵硬了一瞬。 不过这可是在长辈的面前,凤弈总不能扒了她的皮,因此大公主毫不畏惧地又把唐菀往怀里揽了揽,对凤弈挑眉。 清平郡王气得伤口疼。 不过此刻不是和大公主与唐菀算账的时候,他只是转头冷冷地吩咐侍卫将那美貌的,此刻涕泪横流的宫女提到了太后与皇后的面前。 太后和皇后不由看着这格外美貌年少的宫女面面相觑,太后下一刻头疼地揉了揉眼角。 她以为是什么冒犯。 原来是凤弈又犯了老毛病。 他最厌恶的就是女人的殷勤与讨好,换了旁人或许沉着脸把女人赶走就是了,可凤弈却更极端,一向是恨不能直接打死了事,必然依依不饶。 “她……”太后虽然觉得凤弈对女子的手段残酷,不过如今凤弈也是有王妃的人了,忠诚王妃,对这些外头的花花草草冷酷些倒也是太后愿意看到的。 因此太后也没说什么,正想叫人把这宫女拖出去庭杖,却见外面一个宫中的宫女匆匆地进来说道,“娘娘,陛下正往娘娘的宫中来了。”这话叫此刻要处置宫女的事拖延到了一旁,太后便微微点头,对一旁似乎有些紧张的唐菀温和地说道,“见了皇帝,你不要怕。” “是。”唐菀急忙答应了一声。 其实她并不害怕皇帝。 因为皇帝的确是个好人。 不仅为人温煦,而且待人一向和善公正,是个很念旧情的人。 打从登基之后。皇帝理政就是以温和为主,并不激烈,也从未因为自己遭受过十几年冷宫里的艰难的岁月就变得愤世嫉俗。 他也对和自己共患难的皇后与罗妃都很好。 自从皇帝登基,这京都之中不是没有风声希望皇帝选秀,广纳嫔妃开枝散叶之类的,可是皇帝却也都拒绝了。 不仅是因为皇帝的身体也不太好,因此不近女色,也是因为皇帝显然也很清楚,若是美貌年轻而健康的嫔妃进了宫,那病弱的皇后还有并不聪明的罗妃显然是无法与这些年少的嫔妃们抗衡的。 因此,他一直都没有再选秀的意思,后宫也只有皇后与罗妃两个人,这倒是叫后宫清净了许多,少了很多的纷争。不过叫唐菀说,大概是因为后宫太清净了,因此罗妃才会觉得没事儿干,总是没事找事,现在还想要拿美貌的女人来勾引清平郡王。 她心里想着心事的时候,一个肤色有些苍白笑容却格外温和的儒雅中年男子已经笑着带着浩浩荡荡的內侍们进来。 走在皇帝身边很近的地方的一位內侍正是那日给唐菀赐婚颁旨的那位,见了唐菀就跟见了阎王,飞快地把脸转到一旁,当做没看见唐菀。 他的面色有些苦恼,仿佛是在苦恼这些日子给唐菀说了多少好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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