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他。 程又年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找我有事?” 这种时候还在装逼,她真是甘拜下风。 昭夕定定地注视着他,“程又年,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对视片刻,他笑笑,“你想听什么?” “这里不方便。”昭夕往头顶的监控瞄一眼,“刚才吃那么多,下去散个步?” 她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口罩,又戴上棉衣的帽子,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大步流星往电梯间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催促他“愣着干嘛,跟上啊。” 程又年缓缓叹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塔里木的冬夜寒冷异常,空气里似乎都凝结着细小的浮冰。一旦风来,面上宛若利刃划过。 一出酒店大门,昭夕就打了个哆嗦,面露迟疑。 程又年注意到了,“去停车场。车里说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 两人扭头回到电梯里,再下一层,钻进了大红色的路虎。 车载香水是一只大白兔奶糖,一开车门,甜甜的奶香就漂浮在空气里。 后座还放了几箱啤酒、饮料,都是分发给剧组后剩下的。 昭夕扫了眼,拿了一罐啤酒、一罐可乐,问程又年“喝哪个?” 程又年接了啤酒。 看他干脆利落开罐,仰头喝了一大口,昭夕有一刹那的晃神。 啤酒入口,他下巴微扬,颈边是一道利落的弧线。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微微一颤,仿佛积雪的树枝不堪重负,簌簌地抖落一地白雪。 长这么大,到今天才明白,酒入喉头原来是这个意思。 停车场里光线昏暗,车内更甚。 借着外间微弱的光,昭夕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空气中的甜香似乎更浓了几分。 程又年喝了一大口酒,收回视线,“说吧。” 她这才回过神来,莫名有些局促。 车内太安静了。 停车场空无一人。 到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车,这比在走廊上谈话更不安全。 她不安地瞄了眼周围。 这鬼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如果程又年动了什么歪脑筋,她铁定跑不掉。 奇了怪了,她怎么会大脑当机,把他往这里带? 哈,认识也没多久,关系也没多熟,她居然对他毫不设防。 ……还他妈主动给了他一罐酒! 深夜,民工,停车场,醉酒,还有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几个关键词凑在一起,妥妥的就是一则新闻头条。 …… 这个故事讲给陆向晚听,她已经可以清楚想象到对方的反应了“你是《植物大战僵尸》玩多了,被僵尸吃掉了脑子?” 在她失神的一小段时间里,程又年疑惑地看着她,“昭夕?” 昭夕蓦然回神。 他叫她什么? 虽然早就说过不用叫她昭小姐、昭导演了,但这还是程又年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昭夕微微讶异,侧头对上他的目光。 那双眼睛明亮而平静,像银河如练的夜空,遍布星辉。 她的理直气壮和小聪明忽然就失灵了。 原本还想借此机会嘲笑他你不是说你不关注我吗? 既然不玩微博,不追星,不关心陌生人,总是据她于千里之外,又为什么和那个视频扯上了关系,为什么要帮她? 她从来都不傻,甚至自诩有几分聪明才智,身边形形色色的人,打什么主意、想在她身上借什么东风,她总是一目了然。 可这双眼睛叫她捉摸不透。 这人不图她什么,却又暗中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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