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你说呢?坐哪一席?” 所有人都看着他。 方洲一派正经模样,心里到底有些发虚,最后一锤定音,“还是跟以前一样吧。” 坐头席。 方太太‘切’了一声,那结婚离婚的,折腾个屁啊。 方洲略有些羞涩,起身出去散步。 半道给贺云舒打了个视频,说要和孩子们说话。小熙捧着手机,让他看水台,小琛则冲过来抢,要爸爸看鱼。 他道,“二叔叔刚才说,想邀请你们做他结婚的花童。” “什么是花童?”小熙问。 “走在新郎和新娘前面,往路上撒花瓣,跟旁边的人……”贺云舒在解释。 小熙很意动,小琛则不是很愿意,“那不是女生干的事吗?我不要!” 也不知哪里来的性别意识。 不过,方洲看着贺云舒在视频里的笑摸样,还是决定过几天去青山镇找她。 他畏惧的一切,都该同她说个清楚明白。 贺云舒感受得到方洲的慌张,他的脸,他的眼,他的表情和他的身体。他欲言又止,好多次想叫着她说什么,又不敢。 她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 觉得好笑的时候,又有些心酸,便安慰他不要着急。 可他现在不觉得,趁着周末的时候又跑过来。 他来的时候,贺云舒已经跟车出去,帮那学生押货去隔壁的城市。 “怎么来了?不是说别来吗?来也不通知一声。”她道,“我跟着小杨跑市场,计划好几天呢。” 方洲苦笑,“本来也没想来,就是休息的时候没事,车开着开着就到了。” 贺云舒笑,“你比孙悟空也差不多了,人翻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你一个恍神八百公里,人中翘楚。” 她也没责怪他,“来都来了,你要不再受累些?我给你发个地址,你来这边找我们啊。到时候咱们跑市场,你帮我们安排吃住,好不好?只是,我出来是干工作,也是陪人熟悉门路,如果吃住得太好就不好了。你别整太夸张。” 方洲开心得要死,马上掉头追着去了。 贺云舒去的城市距离平城有点距离,但是通向海城的一个货物集散地。 各种各样的百货堆积在各区市场,包括鲜花苗木。 她在网上和手机上跟人约好,自己也提前跑了一趟,全程带着小杨。 小杨年纪轻,家里没人教过,只晓得老实干活,于商务营销这一道上没招。幸好听话,贺云舒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也不怕亏本,人家要占便宜他也给占。 贺云舒道,“现在稍微吃点亏,就当是前期推销,以后可千万不能这么干了。你毕竟是要挣钱,不是出来做不图回报的善事。” 小杨点头如捣蒜。 事情半差不多,就是去吃饭和住宿。 方洲这回真上心,没有一味花钱了。 住的地方选了距离市场稍远的便宜旅店,吃饭说是从网上订的快餐,饭盒也普通式样。 小杨只觉得好吃,可贺云舒一吃就晓得肯定从大饭店里定的。 她看着方洲笑,趁小杨没见的时候打他一下。 方洲趁势捏了她手,去和小杨说话。他也是从小做事练手起家,自然比贺云舒更知道做生意的窍门,教了好些用得上的知识。 贺云舒见方洲认真做老师,感觉很满意。 “我要能把小杨带出来,就算没白呆青山镇这么长时间。”她对他道,“一个人的成就感,是不是改变他人的生活?你以前工作那么忙,是不是外面得到的,比在家里的更多?” 方洲认真想了想,确实有一部分原因。 在家里,他是爸爸,是丈夫,是儿子,讲究的是付出不求回报;在外面,他付出的每一分都能打滚回来,而且能明确地看到某些人因为他的赏识而成功了,另外一些人则因为他的竞争而跌倒了。 贺云舒得到方洲的认可,更开心了。 她的世界,和他们的世界,不是同一个世界。 她一直在追求着爱和生活,可他们却实实在在地承担起了生活。 一个人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必然有另外的人在承受代价。 贺云舒的代价,是魏宇的痛苦挣扎,是方洲的忍耐和坚持。 大概,还有一句“纵然离婚,我也不能让我的太太和孩子遭遇那种难堪的境地。” 贺云舒越是理解,对方洲越温柔,就越不能谅解自己。 有时候她甚至想问方洲,“去爱其它女人,会不会更轻松?” 可他偏偏认准了她,这样的问题只会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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