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状态实在过于糟糕,方洲打电话让幺姨立刻来帮忙,简直是一场狼狈。 终于回到家后,幺姨和清姨一人抱着一个哄,千辛万苦才将人安抚下来。 方洲摸了摸额头的汗,再看看在阿姨们怀里抽泣着睡着的的两张稚嫩面孔,问,“以前也会这样吗?” 幺姨摇头,欲言又止,却还是说了,“没这样要过爸爸,但等时间再久点,会习惯的。” 方洲看着两个阿姨弄好娃,在家里呆不住,下楼抽烟。 小区深夜依然人多,遛狗的,夜跑的,散步的,躲在绿化带里打电话的。 烟头在黑夜里明灭着,那些微光仿佛他现在的生活,只是靠着自己的一口气勉强燃烧而已。 明明和以前一样,用钱就可以搞定的事情,怎么就偏偏要自己去做了呢? 其实是赌气,想证明她能做好的事自己也可以。 然孩子不是工作,不是东西,情感的培养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 他连着抽了三根烟,感觉气还是不够平,便出小区门,绕着周围的小街散步。 因是在市区内,夜排挡的生意相当红火。 烧烤摊冒着热气,火锅店还开着大门,水果店的老板也在为客人做切配。 方洲漫无目的地行走,突然僵住了。 烧烤摊的小铺旁边,一字排开的许多塑料桌椅板凳,其中一张坐着的,不正是贺云舒? 而她对面笑得灿烂的男人,恰是叶乔。 两人似乎坐了许久,桌面上的不锈钢盘里放了许多烤串。 贺云舒捡着肉串吃,偶尔喝一口豆奶。叶乔给她倒酒,她手略挡了一下。叶乔戏着脸拿了自己的酒杯,凑到她面前。 她似乎屈服了,盯着杯口冒出的许多泡沫,低头去喝了一口。 方洲站着看了许久,直到背心的热汗全部变凉。 婚姻是一个契约,她别有用心而来,又单方面撕毁了走。 按道理,他是可以放开手的。 可不论算了多少账,做过几百遍的横向对比,面临着亏本和破产的风险,还是不愿清场退出。 他将手里的烟头捏熄了丢开,两手用力地从额角的头发直插上去。 再抬头,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踩着夜灯和黑影,他走到桌旁,道,“真巧啊。” 叶乔和贺云舒同时抬头,两双眼睛直瞪瞪地看过来。 一双里面盛满了惊诧,一双里面满是火光。 方洲用脚勾了一张凳子来,对着那些火光问,“不介意多个人吧?” 贺云舒自然不介意,毕竟请客的是叶乔。 她开车回小区已经很晚了,电话联系幺姨,那边说孩子已经睡着了。虽然很惦记和想念妈妈,但千万千万承诺了明天的时间,所以最终也接受了。 大概,也是累了。 她松一口气,浑身的劲儿泄了。 又嗅着外面夜宵摊子的烧烤味道,迫不及待地要找点东西填肚子。 也是巧了,叶乔在消失整整一天一夜后,居然给她电话了。 “被叫过去加班了,手机又没电。”他道,“昏昏沉沉一整夜,睁眼就是第二天。充好电开机,才发现你给的短信。” 贺云舒现在能比较轻松的对待他了,开玩笑道,“你这人嘴里从来没句实话,说谎编的理由全看心情。” 叶乔笑嘻嘻,“什么急事呢?没我不行的那种吗?” 她很无所谓道,“没有。” “你现在哪儿呢?要不,见个面?” “楼下吃东西。” “等着,我来请客。” 叶乔果然来了,还是那个骚包的气质,从头到脚。 贺云舒内心空虚,也感受不到他的骚情,道,“我的已经好了,你要吃什么自己拿。” 叶乔只要了酒。 贺云舒的酒量其实不错。 成年后,父亲就拎了啤酒教她喝,说女生不一定要喝酒,但一定要会。 可这会儿,她只想豆奶甜甜暖暖,便拨弄着豆奶瓶子里的吸管,一大口。 叶乔却嫌弃地给她准备酒杯,“别装了。满上,满上——” 她就拨开了,叫叶乔给自己,“你先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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