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其它几个一道返校的同学说话。他解开了西服的扣子和衬衫的领扣, 手懒懒地搭在另一个身上, 头却冲着另一个方向。 贺云舒直盯着他, 心里痒痒得不行。 千难万险地要凑近了, 正准备上去自我介绍, 却见几个老师走过来打招呼。方洲带着人站起来, 旁边有个女生没注意,差点跌下去。他一胳膊挡住, 将人捞起来, 很亲近地说了几句话。女生同样穿着校服衣裙, 头发扎成一个马尾, 只看得见背影和侧脸,但也相当漂亮了。 旁边的老师们就笑起来, 打趣道, “什么时候请吃喜糖呢?” 贺云舒难以置信地停步, 耳朵竖了起来。 方洲在笑,将那女生拉了过去。他说,“赵立夏,老师问你什么时候发糖。” 赵立夏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也没有,笑吟吟地从包里抓出来一大把巧克力递过去,“呐,现在就吃吧。” 一群人哄笑起来,朗朗日空下如同一副画。 贺云舒就再也走不过去了。 赵立夏啊,那个人叫赵立夏。 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后,那个人就会不断地出现在生活中。 学校里关于方洲的一切,总有赵立夏在后面,成双成对。 每当那时候,庄勤就很平淡地说,“搞到手没?人家去大学双宿双栖了,你还在苦逼地做三五。算了吧,咱们同年级的体育生里也有很帅的。” 贺云舒就很不服气,“那能一样吗?” “那我告诉你一件解气的事,要不要听?” “说吧。”她懒洋洋地回。 “那种级别的有钱帅哥吧,都不会只谈一段或者两段恋爱。越早和他们开始的,反而越没戏。得等到后面,他想结婚的时候,差不多才有门。所以,你比那个赵立夏小,按照这个理论,机会是大大的有。” 歪理邪说。 贺云舒陷入单恋中,一大半的心被课本纠缠着,一小半的心牵扯在方洲身上。 可惜佳人已远,一时的风头过后,便逐渐云散了。 她趁每个周末回家的时候去车场门口转悠,妄想偶遇,然而次次落空。 转悠了小半年,临过年的某个半夜,楼下又有轰隆隆的引擎声,母亲在隔壁骂,“哪里来的丧神,吵得人睡不着。” 贺云舒却马上爬起来,顾不得披衣裳,开了窗户往外看。刺明的路灯下,空旷的大件路上,偶尔一线车光划出的留影。 方洲回来了。 她兴奋了小半夜,第二天早晨挂了个巨大的黑眼圈下楼。母亲问她干什么去,她说去书店看书。 硬生生在书店守了一天,终于在下午的时候看见了方洲。 他穿着个破烂的皮甲外套,带着一身雪白羽绒服的赵立夏。两人在车场门口站了会儿,另外有车来,便一起进去了。 没会儿,几辆车出发,飙着往外走。 这条路的尽头是父母工作的批发市场,除此外就是更远的市镇。他们能去的,大概也就是一条路走到尽头。 贺云舒赶紧骑着家里的自行车跟上去,一路晃晃悠悠地出城,抵达大件路末端的批发市场。 市场门口的牛杂汤店冒着腾腾的热气,外面果然停了那几辆好车,靠里面最暖和的位置聚了方洲他们一桌,在吃汤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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