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要不要抓人。” 司岂想了想,“不忙动手,告诉大强盯着此人,看看他都接触谁,如果他直接出城,就在城外把他抓住,秘密带回大理寺,不要惊动顺天府。” “是。”那人低低地应了一声,往里面去了。 司岂让人去包家附近找老郑,让他安排人手在大理寺准备接应。 到中午时,大强回来了,说在城外抓了人,已经关进大理寺了。 司岂让人盯紧西市,自己回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犯人不多,络腮胡被关在一间单独牢房里。 司岂一进去,络腮胡就激动了起来,“老子犯了什么法,凭什么抓老子。” 司岂道:“犯没犯法,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络腮胡冷静了一下,“你是谁,为何抓我?” 司岂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说说,你跟柳家皮货行是什么关系?匆匆出城所为何事?” 络腮胡道:“去皮货行当然是买皮货,还能做什么?”他审视着司岂,“这位就是司大人吧,恕小人眼拙,刚刚在西市没认出来。” “那个什么灭门案跟小人没关系,听说司大人是清官,不会抓替死鬼顶罪吧。” 第126章 司岂在刘铁生拿过来的凳子上坐下,吩咐道:“搜。” 络腮胡不安地动了动捆在身后的双手,“司大人要搜什么?不如直接替咱写张口供,按着咱的手签字画押便是。” 司岂翘起二郎腿,只当没听见。 “闭嘴吧。”刘铁生赏了他一拳,从发髻开始搜,衣领、袖口、胸口、裤子、鞋子……每一处都仔细摸过捏过,然而除两张面值五十的银票和几块碎银之外什么都没有。 络腮胡骂道:“昏官,贪官,欺负我们小老百姓算什么本事,仗着你爹仗着皇上作威作福,都他娘什么东西!” 刘铁生无功而返,搓着手,小声道:“司大人,会不会弄错了?” 司岂淡淡一笑,“不是还有一个包袱没查吗?” “我这是什么脑袋。”刘铁生转身就走,“属下忘了,属下这就去拿。” 包袱在牢头屋里,刘铁生很快就取了回来。 解开包袱皮,里面放着一张路引,两套衣裳,三包药,几个装调料的小瓷瓶,还有一整张鹿皮和两张长兔皮,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路引上说,此人名叫王勇,祖籍束州,此来京城是为探亲。 络腮胡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语气又和缓下来,“司大人,小的真没干过坏事啊!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在束州等着小的回去呐,这三块皮子就是买给他们的。” “你老要是喜欢,那块鹿皮小的就不要了,银钱分给兄弟们,给咱留点儿路费银子就妥。” 司岂依旧无视他,让刘铁生把两张兔皮递过来。 络腮胡哆嗦了一下。 司岂把兔皮放到大腿上,骨节均匀的大手在兔皮上慢慢揉搓过去…… 两息后,他的手停下来,捏起皮毛,“从这里剪开。” 络腮胡蔫儿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两张兔皮都是拼接的,里面缝了两封书信——针脚极细,且藏在长毛里,稍不仔细就漏过去了。 一封书信写的是户部粮草筹备情况,另一封是京城杂事,以大庆朝武官的人员调动、社会关系、生老病死为主。 司岂叹了一声,起身踱了两步,“说吧,柳成是什么人,你的同伙还有多少个,都在哪里?” 络腮胡吐了口吐沫,说道:“司大人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要杀要剐随你,哼一声我就是个娘们儿。” 他哭不是软弱,只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司岂微微一笑,“你不说自有人说,比如柳成,比如柳成的长随和伙计。” “叛国者满门抄斩。”司岂负着手向外走去,“刘捕快,看好他。” 络腮胡张张嘴,又闭上了,“死就死,只要老子不出卖兄弟,老子就心里无愧。” 刘铁生“呸”了一口,一脚踹在他脑袋上,“你他娘还问心无愧呢,金乌国要打我大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个狗东西。” 络腮胡的脑袋狠狠磕在地上,脸颊贴着脏污的地面,蹭得半张脸都黑了。 他一边挣扎着起来,一边冷笑道:“老子是金乌人氏,你大庆的畜生死的越多越好。” 司岂大步走了回来,长腿一抬,狠狠踩在络腮胡的脸上,“金乌国常年干旱,大庆供你们吃供你们喝,你们不感恩倒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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