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压抑细微的颤抖。 一直在等他来,一直一直都在反复地想,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肯听他们解释吗?会给他一点点耐心和温柔吗? 他其实,似乎已经有点习惯了他的一点点温柔。 还继续想要,不要多,只要一点点。 却没想到这个人比想象中还要好。根本连问都没有问、不需要任何解释,就跟他说不怕,没事,有他。 好安心。 好安心啊,好喜欢。 眼泪在眼眶里,他拼命噙着不掉落。 淡淡的墨水香气,萦绕在周身。 很近。 那么近,却为什么不够? 谢星辰闭着眼睛,头顶的掌心明明那么温暖,可为什么突然之间身体和灵魂突然都好空虚?他微微抬起指尖,发现自己竟然是想要伸手去求一个结实的抱抱。 想要一个抱抱,一个跟阿灼得到的一样的抱抱。 但是,能要吗? 男人很干净,银灰色的西装很好看,腰线诱人。而他却浑身是血和泥,狼狈极了,还很脏…… “辰辰乖,好好做完笔录,我在外头等你们,待会儿跟我回家,嗯?” 嗯。 温度消失了,谢星辰的差点忍不住伸手,要去抓他的衣角。 但最终,也只是怀着一种类似于饥渴般的强烈不满足,轻轻咬了咬嘴唇。 抱抱我。 想要一个抱抱。 想要,好想要。 …… 安慰完孩子,张总也想起来熊家长的天鹅领带扣他在哪见过了! 天鹅证券统一做的领带扣。 那个天鹅证券,前阵子刚被月华资本给买了,而月华资本又是月华集团的子公司。至于月华集团……张赫他哥的公司。 张赫:那你能怪谁? 你这不是自己撞枪口上? 果断一个电话打给某人:“小安,还没睡吧?” 安总是月华资本的执行总裁。挺年轻有为的、只是脾气不太好。上次还因为嫌弃子公司天鹅证券当年利润额不达标,直接把天鹅证券五十多岁的董事长骂到心梗住院。 因为这件事,安总后来还被他哥抓过去训了一顿。 安总接了电话,办事贼快。 几分钟后,李一鸣的父亲就接到了领导电话。 “老李啊,你、你是不是得罪什么惹不起的人物了?” 李父:“什、什么?” “上头月华资本不是在非洲开了个项目吗?刚才资本的安总跟我要人,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派你去,而且非你不可!一共七年,去……去刚果和津巴布韦。” 李父当即变了脸色。 “老总,你可别跟我这种老员工开玩笑啊?” 刚果和津巴布韦? 那是非洲最穷最乱的地方,条件极差,基础设置几乎没有! “老李,我怎么大半夜的怎么会跟你开玩笑呢?现在的问题是,你的合同还在资本那。不履约的话要赔不少钱,而且得罪了资本公司,之后在业内也不好混……” 这! 李父听得冷汗都要下来了,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在公司兢兢业业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会突然被流放? 是谁,是谁这么狠地整他? 抬起眼来,对面有人正静静看着他。 他整个人悚然一抖:“你?是你?” 张赫耸耸肩,一脸的真诚无辜,这次真不是狞笑。 毕竟他又不是什么恶魔,对方也四十来岁了,上有老下有小的,赶尽杀绝也没道理。要是真被月华资本开除,业界谁还敢要啊? 所以,折中给条生路,举家搬去大非洲不是挺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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