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场的时候,尸室的内外足印已杂乱无章。你知道发案的上夜是下过雨的。那沙封彪,沙捕头不知道保存足印的重要,故而这一点已不能利用。”张景盛停一停,又说:“我在房门里面的地板上还看见像有几滴血,可是也给泥脚踏没了。” 聂小蛮低下了头深思,景墨也不无有些失望。 景墨趁机问道:“这样说,死者自杀被杀的问题到底没有解决。是不是?” 张景盛道:“原是如此,我办不了的就是这一点。” 聂小蛮抬起头来。“景盛兄,你对于这问题完全没有见解?” 张都头踌躇了一下,答道:“我觉得内中有两点似乎也有值得注意的必要。第一,别墅的四周围着短墙,有前后两门。发案以后,后门上却没有下闩。据那老仆北山说,上夜里因为大雨的缘故,他曾否把园门门住,已有些模糊。至于四面的短墙上绝对没有异迹。第二,据西郭村中一个姓冯的老妈子说,初三那天的清早,看见有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在村中徘徊过一会。不过这个人是不是寻常的游客,和此案有没有关系,还不知道。” 聂小蛮再度静默,他的眉尖深锁着,景墨又插一句。 景墨说:“从这两点上推测,好像案中是有一个凶手的。那么死者似乎是被杀。” 景盛道:“可是凶手进出尸室中的线索呢?这还并无着落呀。” 是的,这又是一垛毫无隙缝的石壁,景墨也看不透。聂小蛮不表示,提出另一个问题。 “死者的鞋子怎么样?可有什么湿泥的痕迹?” “没有。那是一双黑布料的布底鞋子,并没有在雨中经过的迹象,显见他上夜里进房以后,并没有再出过房门。” “死者全身呢?你也详细说说。” “他的下身穿着棉布质中裤,赤着两足;上身除了一件棉布衫以外,还穿一件灰色花绸的短夹袄,钮扣没有扣全。他的伤口在左胸近心房处,约有一寸半宽,三寸深,分明是刀伤。那件棉布衫和绸袄上都有凶刀穿过的孔洞。流血很多,床上的线毯被单和席上都有。他的右手上也满染血迹,看见了非常可怕。” 来客的故事稍稍顿挫。聂小蛮又以专注的目光在思索。一种构想触动景墨,景墨又趁机插一句。 景墨问道:“景盛兄,打断你一下,我要请问一句。你可曾在那承尘小帐子的孔洞上面检察过?” “看过一回的。什么事?” “你可看得仔细?” “这——这个难说。苏大人,你有什么意见?” 张都头看着景墨有些踌躇,聂小蛮也抬起目光来看景墨。景墨就提出一个新见解。 景墨说:“我想那把凶刀也许就在承尘小帐子上面。” 张景盛张大了两只有神的眼,直视在景墨的脸上,仿佛很惊异。 他问道:“什么?苏大人,你可是以为有人把凶刀藏匿在承尘小帐子上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