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葱段一样手指间夹着的糕点,这应当是张嬷嬷做的,一瞧就是宫廷制式,精致的桃花型,不过指甲盖大小,若说重量,估摸着三钱顶天了。 她说拿不动,她在撒娇。 胤禛想,爷是男人,怎么能这么惯着女人,就算是自己的女人也不行。 “乖。”他眉眼柔和的接过点心,动作轻柔的喂食,想了想,离得有些远,直接将她搂到怀里,那原本就精致的糕点,捏在他手里,显得愈发玲珑了。 她瞧了瞧,眉眼灵动:“咬不动呀,要喂。” 这个动作,原本就是要喂她,只能说姿势不对,胤禛想了想,那小小的糕点撷在唇齿间,他就这样看向对方,见对方红着脸凑过来,便知道他猜对了。 他一块又一块的喂着,耐心满分,闲暇时还空余出一只手,抽空给她擦拭着唇周的糕点屑。 春娇吃的心满意足,半晌觉得有些渴:“喝水水。”她目光殷切,意思不言而喻。 胤禛想,爷是男人,爷不能做端茶倒水的活。 “乖。”他面不改色的拿起茶盏,小心的吹了吹,又轻啜一口试了温度,这才放到她跟前,示意她喝来润喉。 春娇吃过喝过,非常心满意足,看向胤禛的眼神也格外柔软依赖,两人视线同时盯住了桌上的一碟子松子。 “想吃。” “想吃?” 男声和女声一并响起,胤禛笑了笑,动作从容的拿起松子剥起来,只要她想吃,他恨不得直接给她喂饱。 松子太小了,还不如有些胖瓜子大,显然是不能撷在嘴里喂的,胤禛有些遗憾,手下却不停,一直剥着。 苏培盛看的心惊胆战,这样的活,爷小时候其实也做过,只是那时候觉得难堪至极,把自己关在屋里闷了好几天。 也算是一种惩罚手段了,但凡主子做的哪里不合娘娘意,便要他剥松子剥核桃,小小年纪,能有多大力,就算有工具,那也弄的满手伤痕。 刚才姑娘开口的时候,他就觉得要遭,谁知道爷眉眼柔和,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无端的,他想起来当初那句聒噪。 好么,不同人自然不同命的,他拿自己和姑娘比,那就是自取其辱。 垂着头不愿意再去看那你一口我一口的两人,他在心里头轻叹,嗨,爷这样也挺好的,比以前多了几分人情味。 自打前几年被万岁爷说了‘喜怒不定’的批语后,爷这脸色,一年比一年黑,一年比一年冰山,不说笑了,就连舒缓了神色也少的很,如今这样,倒让人瞧着心里唏嘘了。 多亏了姑娘,瞧着笑吟吟的,跟不知事的小姑娘似得,实则八面玲珑,连他这个滚刀肉,瞧着就心惊。 都说他苏培盛笑面虎,就一张脸皮子在笑,不知道内里想什么,可如今瞧了姑娘,才知道什么叫笑面虎,这整日都是笑吟吟的,带着几分喜相,实则遇见的人,下到他这个奴才,上到主子爷、娘娘,不都对她喜爱有加。 哦,至于开封府的那几个蠢玩意儿,约莫是没长脑子。 他这里想东想西的,却听见姑娘轻声道:“你那侍寝丫头什么的有没有?” 放在别的男人身上,这是个送命题,放在胤禛身上,这简直就送分题。 “爷一身清朗,从未有过房里人,你倒是头一个。”胤禛挺了挺脊背,漫不经心的回。 她那遮遮掩掩的小心眼,早就被他勘破,知道的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雨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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