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之闻言微怔,他眨了眨眼,心里咯噔一声:“你就明说吧。” 春娇比了个四,又提醒他:“钟鼓楼那样的地界,前朝又是太监舍,你知道的。” 对,他知道的,但是一直不敢相信。 “皇四子?”顾惜之喃喃出声。 见春娇点头,他垂眸不语,看向春娇依旧明媚的双眸,他也不知道的,突然就说了;“他又不肯娶你,认我做干亲,又有什么干系。” 这话说的卑劣,他别开脸,不敢看她。 他以为他能忍住的,但是知道自己毫无希望后,内心所有的黑暗都翻涌上来,恨不得能够以身替之。 春娇挠了挠脸颊,想要告诉他,她的四哥哥会来娶她的,但她看着顾惜之如同困兽一样的眼神,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给不了先生希望,看他这样,也没有任何办法。 “做不了干亲,我就做他师父吧。” 天地君亲师,总得占一条,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换个角度,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春娇点头,看着他大踏步离去,略显踉跄的背影,显得格外凄切。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喃喃出声,还是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看着糖糖襁褓中塞的长命锁,她又觉得烧手的很,这是一腔沉甸甸的情谊。 顾惜之也走了,糖糖也睡了,春娇坐在廊下,看着墙角的积雪发呆,这胤禛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件事,着实令她担忧不已。 康熙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人,几个孩子,圈的圈死的死,跟养蛊似得,当发现这个蛊虫有瑕疵的时候,他会容忍吗? 她不确定,也不敢猜。 而被这么愿望的康熙,这会子正在承乾宫坐冷板凳,自从胤禛晕倒之后,皇后就不愿意理他了。 他喝了好几盏茶,对方一点要理他的意思都没有,对于皇后的性子,他也算摸透了,那叫个倔,说恼就恼,轻易哄不好。 皇后看着在昏倒中依旧双眉紧皱的老四,登时气炸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呢,说打你就打,打也就打了,吓唬吓唬就成了,打这么瓷实,合着心疼的不是你?” 她今年不过三十出头,最是风情万种的时候,这般横着眉眼望过来,康熙心顿时软了,但仍旧强撑着不肯认输:“朕下次只下令仗十,不这么多了。” 皇后凤眸一瞪:“还有下次?” 康熙摸了摸鼻子,理直气壮道:“老子管教儿子,那就是棍棒相加也是应当的。” 可惜皇后不吃他那一套,见无法沟通,索性不沟通了,只殷勤的给胤禛擦脸,到底伤着了,现下已经起热,皇后越看越恼,气道:“瞧瞧孩子这样,您真不心疼。” 她这么一问,康熙不说话了。 当初看着胤禛头发花白,一口血吐在奏折上,他就决定,若有机会,一定待他好些。 可瞧他说的那话,为个女人来求他,这般可不成。 这个时间,足够皇后了解所有了,她恨铁不成钢道:“孩子有想法多好的事,您即想着要他开阔些,又在他开阔的时候一棍子闷下去,当您的孩子真难。” 见康熙不吭声,她又补刀:“您这样的父亲,也太难带了。” 她越说越过分,偏偏眉眼凌厉,风情无限,康熙瞧着就觉得赏心悦目,一时连被怼都忘了。 “孩子的事,就答应了吧。”皇后觑着他的神色,慢悠悠的试探。 康熙立马反对,这样的口子不能开,这是皇子福晋,说句不好听的,以后还会是一国之母,瞧瞧这做的什么事,不声不响的孩子都生了。 生了孩子就算了,他家老四哪点不好?她今儿把人扔了,明儿把人扔了的,惹的老四在她后头跑,他瞧着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国母一般人当不得。”康熙沉默,这其中的牵扯多了,甚至对一国之君都有影响。 他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