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几个小混混当然不难,可这么多人瞧着,为了堵住这些人的嘴有些话就不好说。 三角眼眼珠一转,扫到领头官差身上,笑嘻嘻道:“当然了,没有护住钱匣子咱们也有一定责任。而且要是没有这些差爷,咱们护不住钱匣子不说,说不准小命还丢了呢。干脆这样吧,侯府出了这五千两,咱们与差爷们二一添作五,一边一半。” 本来准备押着侯府管事与家丁回衙门的众官差眼睛都放光了。 五千两银子二一添作五,那就是两千五百两! 两千五百两啊,好歹分一分,也抵上他们好几年的俸禄了。 走?当然不可能走了,长春侯府不拿出这笔银钱,谁也别想让他们走! 长春侯明显可见一队官差脚底仿佛生了根,望着他的眼神格外热切。 这份热切令长春侯肝都颤了,面色铁青看向三角眼。 三角眼站在离他不足一丈远处,脸上挂着嬉笑,眼神笃定。 长春侯心头寒意直冒,想到一种可能:这几个小混混背后是不是有人指点? 五千两放到谁家都不是小数目,就算这几个小混混在人前闹腾,他也不想出。 可这个小混混一句话就把五城兵马司的人拉到了一起。 财帛动人心,平白掉下这么一大笔银子,谁会往外推? 侯府的人还在这些官差手里捏着呢,带到衙门怎么定案都是有门道的。这种情况下,他能不出这笔钱吗? 小混混一句话逼得他不得不出这个血,他可不信几个下三滥能有这个脑子。 三角眼笑呵呵催促:“侯爷,您看咱们也等这么久了,要不早点把钱结了吧,兄弟们还等着去千金坊呢。” 长春侯看向领头官差。 领头官差一脸期待看着他。 长春侯只觉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堵得他喘不上气来。 可尽管心疼得滴血,也不可能在大街上僵持下去。 长春侯缓缓吸了口气,吩咐下人:“去跟夫人说,取五千两银票来。” 三角眼乐了,对着长春侯拱拱手:“侯爷真是仁义啊。” 一队官差喜不自禁。 领头官差忍不住扫了一眼人群。 人群里,一袭青色斗篷的少女仿佛一株立在风雪中的青松,从容又镇定。 本来领头官差看到那张俏丽的面庞就脑仁儿疼,这一刻却觉得好看极了。 两千五百两银子呢! 杨氏等在堂屋里正心头惴惴,就等来了取五千两银子的消息。 杨氏当场傻了眼。 这可是五千两,不是五十两、五百两,再拿出去连过年的钱都没了! “夫人,侯爷还等着呢。” 杨氏缓过神来,颤抖着唇吩咐心腹婆子去取钱。 大门外,三角眼一直探着脖子往里头看,丝毫不掩饰满脸的迫不及待。 长春侯瞧着心烦,干脆移开了视线。 他看到了许栖。 许栖情不自禁浑身一僵,然后就看到长春侯漠然看向别处。 少年死死咬着唇,一颗心彻底冷了。 长春侯看向别处后,轮到他浑身一僵。 人群里那个面无表情的女孩子是谁? 骆笙见长春侯留意到她,微微一笑。 长春侯嘴角一抽。 没有眼花,就是骆姑娘! 本来还在为银子心疼的一颗心登时揪紧了,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魔星怎么来凑热闹了,该不会再出幺蛾子吧? 不会,钱他也出了,还能怎么闹? 再说,这关骆姑娘屁事! 长春侯想着这些,一时连下人去而复返都没注意。 “侯爷。”下人喊了一声。 长春侯回神,冷声道:“给他!” 下人把一个小小的匣子递过去。 长春侯看着钱匣子,心口又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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