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等将来卫羌继位,说不定封她个长公主当当,他这个世子算什么? “雯儿不能教训你,我这当母妃的也不能?来人,请家法!” 下人们一时没敢动。 平南王妃大怒:“我还没死呢,就指使不动你们了?” 两名下人忙呈上戒尺。 平南王妃拿起戒尺,对着卫丰背部打下去。 她多日不思饮食,手上并无多少力气,戒尺落在穿着夹棉袍子的卫丰身上,感觉不到太多疼痛。 可心头的屈辱愤怒远超身上的疼痛。 卫丰跪在地上,任由戒尺一下接一下落在背上,垂下的眸底仿佛结了冰。 也因此,并没有看到卫雯的欲言又止。 平南王妃打累了,气喘吁吁把戒尺一扔,斥道:“滚回房去,好好想一想你错在哪里。” 等卫丰掉头走了,平南王妃还气得手抖。 她万万没想到,素来还算乖顺的小儿子长大成人了,反而叛逆起来。 难道是平南王府前些年太过顺风顺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母妃,您别气了,二哥是一时犯了糊涂……” 平南王妃苦笑着拍了拍卫雯的手:“雯儿,也只有你贴心了,可惜你陪不了母妃太久。” 卫雯挽住平南王妃胳膊,娇嗔道:“女儿不想嫁太早,想陪您一辈子。” 放眼京城,并无让她看入眼的男儿,她才不愿随随便便嫁人。 好在贵女比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晚嫁渐成风尚,还能得两年自在。 “说的什么傻话,给你挑个好人家,母妃才能真正放心。” 卫雯垂眸抿唇:“女儿还不急,不是还有二哥么。” 平南王妃一怔,心思动了动。 或许给丰儿娶了妻,能收一收他混不吝的性子。 男人啊,无论多大,只有娶妻生子才能真正懂事。 卫丰自是不知道平南王妃起了给他娶妻的心思,回到屋中随便换了一件外衫,沉着脸走出了平南王府。 离着天黑尚有一段时间,青色的天际浮着几缕暗红。 这么一点红铺不成绚丽晚霞,只让心情不佳的人觉得凄清。 卫丰不知不觉走到了青杏街,遥遥望着那迎风招展的青色酒幌出神。 新换的小厮神情惶恐:“世子,王妃吩咐了,您不能再在外头吃酒了——” 一句话未说完,就被卫丰推到一旁。 “滚开!” 他又不是犯人,去个酒肆还要被个小厮管着? 跟在后边的几名护卫追上来,拦在卫丰面前。 卫丰狠狠瞪着几人,冷笑:“你们真是好样的。” 几名护卫拱手:“世子莫要为难小的们。” 卫丰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我不喝酒,我去酒肆坐坐,只吃菜总成吧?” “这——”几人不由面面相觑。 卫丰撞开一人,大步向有间酒肆走去。 酒肆才刚开门。 “雅室有人了么?” “雅室还空着呢。” 卫丰面无表情道:“带我去雅室。” “嗳。”红豆脆生生应一声,领着卫丰上了楼。 卫丰把小厮、护卫留在外头,独坐在雅室中喝茶吃菜。 雅室一面窗子对着走廊,一面窗子临街。 卫丰心情烦闷,不知不觉走到临街的窗边,支开窗子向外望去。 光线尚好,青石板的街道看起来朴素干净。 卫丰的目光很快被走来的人吸引。 那是一个尚带着稚气的美貌少年,脸上带着纯真欢快的笑,正凝视着身边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