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什么骆大都督的爱女骆笙,而是镇南王府的清阳郡主啊! 她死了,又醒来,魂魄困在别人的躯体里,偏偏对此人的情况一无所知,只得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临死前那些滔天的恨与痛,不动声色了解眼下处境。 “镇南王府?”红豆认真想了想,神色茫然,“没听说过啊。” 骆笙心一沉,攥着茶盏的指节隐隐泛白。 她的父王是大周唯一的异姓王,尽管金沙县不属于镇南王管辖之地,可大周又有几人不知晓? 骆笙缓了缓心神,再问:“那么平南王府呢?” 不知道镇南王府,平南王府恐怕也是不知道的。 没想到红豆愣过后笑起来:“姑娘您是在考校婢子么,谁不知晓平南王府啊,平南王世子七年前过继到皇上名下当了太子,整个平南王府的人都搬到京城去了,您还与太子见过咧……” 骆笙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红豆后面的话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 她压抑住如雷的心跳,颤声问道:“现在是哪一年?” “永安十七年啊。”红豆不假思索回道。 咣铛一声,骆笙手中茶盏跌落,摔得粉碎。 永安十七年——她死去,再醒来,竟然过去十二年么? 这十二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红豆所言如此荒谬离奇? 红豆骇了一跳,忙蹲下收拾满地碎瓷:“姑娘,您当心扎了脚——咦,这是什么?” 小丫鬟从幔帐与屏风的间隙抽出一条白绫,盯了片刻似是想起来什么,忙把手中白绫一抛:“呸,呸,真是晦气!” 第4章 杀机暗涌 丈余长的白绫飘飘荡荡,被骆笙伸手抓在手心,若有所思盯着。 红豆脸色有些难看,急声道:“姑娘,婢子这就把这晦气玩意儿烧了去。” 骆笙便明白了:“这是我投缳用的白绫?” “可不是嘛,当时一片混乱婢子没顾上,还以为被人收拾了,谁成想居然落在这儿了……”红豆叽叽喳喳解释着,伸手去拿骆笙手中白绫。 骆笙握着白绫没有松手,眸光浅浅扫过屋中摆设,看向房梁。 红豆一怔,而后神色大变:“姑娘,您,您不会还想不开吧?” 骆笙目光落在红豆面上,平静问:“我是想不开的人?” “不是啊,苏二公子虽然生得俊,可在京城比他更俊俏的您都调戏过啊,怎么就为了一个乡下小子寻短见呢?” 骆笙嘴角微微一抽。 这位骆姑娘到底是个什么人,她真是受教了。 “姑娘,您把白绫给婢子吧。” 骆笙没有理会红豆的哀求,手一扬,白绫一端穿过房梁垂下来。 红豆汗毛都竖了起来,扑过去抱住骆笙。 骆笙拍拍小丫鬟的发,吩咐道:“去搬之前我投缳用的凳子来。” 红豆下意识松开手,颠颠搬了个小圆凳过来放在白绫垂落的正下方。 做完这一切,小丫鬟扇了自己一耳光:“我在干什么?” 骆笙见状,微微弯了唇角。 她早已看出来,这个小丫鬟虽然诸多缺点,对主子的吩咐却不打折扣执行。 这是她目前最需要的。 骆笙一脚踏上了圆凳。 红豆骇得魂飞魄散,抱着骆笙双腿音调都变了:“姑娘,您真的还想再死一次?” 上方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当然不会,我只是想验证一个猜测。松手吧。” 红豆不自觉松开手,仰头望着已经站上圆凳的骆笙,呆呆问:“您想验证什么呀?” 骆笙捏住了白绫断口处。 这条白绫有一处打着死结,显然是当初上吊时系的,而齐整的断口则是救下骆笙时被人剪断的。 骆笙握住了断口处,白绫就又成了一个圆环。 红豆胆战心惊盯着骆笙的动作,时刻准备救人。 之前就是她把姑娘救下来的,现在也算有经验了。 骆笙晃动了一下白绫,声音多了一丝冷意:“三日前,我就是用这条白绫踩在这个圆凳上投缳的?” “是。” “看出来了么?”骆笙倾身,靠近白绫。 红豆小心翼翼点头,眼神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