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的郎君疏狂些,一向眼高于顶,至今未娶,见过阿斐后就改变了主意,立志求娶。” 林斐虽然错过了最好的年华,也肯定是不愁嫁的。实在是女子生产风险太大,有些男子一生甚至娶三到五位妻子,也是常见。 如林斐这般年纪,又人生经历丰富,进门便可当家做主整饬中馈,对许多人家来说,比娶个年纪小的更合适。 杨家表姐妹都很为林斐高兴,叽叽喳喳地讨论起哪个郎君更好。 谢玉璋便问起杨怀深:“二哥不娶,舅舅舅母不急吗?” 姐妹们顿时高兴不起来了,愁道:“怎么可能不急,大伯母都说干脆趁着他不在京城,直接先给他娶回来再说,反正等他回来也不能把人家退回去了。只大伯不许。” 果然杨怀深的心思,家里人并不知道。 谢玉璋忙道:“可叫大伯母千万别。万一二哥犯拧了,跟陛下请命驻守北境再也不回家可怎么办?” 姐妹们吓一跳:“不、不会吧?” 谢玉璋道:“可别把二哥哥当作从前的二哥哥了,光看他皮子黑成什么样,便知道他已经完全变了个人了。快去劝劝舅母吧。” 两姐妹坐卧不安,趁着今天参加完宴席还有点时间,跑完公主府后果然便去杨府了。 谢玉璋去了林府,只林斐却不在。林斐这几日颇参加些宴游,倒比谢玉璋还忙。 等她回来了,谢玉璋问了她的事,林斐道:“的确毛家薛家遣了人来探口风。只我与家人离别十数年,好不容易重逢,并无心思。我请婶婶先都拒了。怎他两家,竟往外说去?” 谢玉璋道:“是两个郎君自己憋不住与朋友说只中意你。这才被人知道。” 林斐摇头:“太沉不住气了。”竟不大瞧得上二人。 谢玉璋掩口笑。 林斐送她离开,二人在垂花门正碰到林谘归家。 这郎君生得如此风流动人,谢玉璋看到他就高兴,眉眼带笑地与他打招呼:“林三哥。” 林谘也笑:“殿下过来了,怎不留下用饭?” 谢玉璋道:“妹妹还在家里呢,我赶回去陪她一起用饭。” 林谘道:“那我便不留殿下了。” 二人在夕阳中道别。 那瑰姿清丽的女郎与自己妹妹一边喁喁私语,一边渐渐行远。夕阳余晖中,婀娜曼秀,笼烟绕雾一般。 林谘微微一笑,掸落一肩烟尘,施施然归去。 第二日正好是三月二十,中旬末日。 谢玉璋进宫的心从来没这么急切过,见了李固便道:“有事求陛下呢。”既是有求于人,自然低声下气,娇侬软语,说话态度都不一样了。 她主动跑到面前来求,还是第一回 ,李固精神一振,问:“什么事?” 谢玉璋道:“有封急信,想送到我二哥哥那里。” 李固诧异道:“杨侍中府里有什么事?” 谢玉璋道:“不是杨家的事,是我找二哥有事。” 李固便凝视她不语。 她只得和盘托出:“林舍人的妹妹林氏,现在好几家想向她提亲呢,我得赶紧告诉二哥哥。” 她早说过,盼林斐好,盼她有自己的幸福。她自是不会因着和杨怀深的关系便向林斐施加影响力,但杨怀深此时还在漠北打着仗,林斐这边被人求娶,她也不能看着杨怀深吃这样的亏,自然得想办法通知他一下。 李固面色缓和,甚至有了几分笑意:“景山也不容易。” 这个人,自从上次之后竟全不遮掩了,半分也不肯再收敛了。 谢玉璋十分地怀念从前那张死人脸。那时候他憋着端着,她便欺负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