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若朝霞。撇开脑子不说,只这皮相,永宁公主又实在强过别的女郎太多。若得了她,实是可以炫耀一辈子。 谢玉璋听见声音,转头看到邓九,嫣然一笑。 邓九心跳登时快起来。他以自己觉得很自然的语气说:“公主在做什么呢?”说着便走过去。 谢玉璋看他那紧绷的样子,哂然一笑,道:“正想着邓九郎呢。” 邓九一看,桌上铺的不是别的,正是上巳那日他为谢玉璋而作的美人图。登时信心百倍,一提衣摆,潇洒坐在了谢玉璋对面,笑得瑞气千条:“如何,某这幅美人图可还入得了公主的眼?” 谢玉璋笑弯了眼:“邓九郎可想听实话?” 邓九对自己极有信心,道:“自然。” 眼睛却盯着谢玉璋那只轻抚着美人图的柔荑,心中只想:肤如凝脂,指若削葱,真个美人无瑕。 正想着,却见那双青葱玉手却将美人图捻起,缓缓撕作了两半…… 邓九迟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你!” 谢玉璋唤道:“袁进!” 屏风后突然窜出来几个彪形大汉,打头的正是永宁公主府的护卫首领袁进。这几人不由分说便将邓九郎按在了桌板上。 邓九郎怒道:“放开我!谢氏!你要干什么!” 谢玉璋一碗茶泼在了邓九脸上,面含霜雪:“谁跟你‘你’、‘我’的。我乃大穆正一品公主,你是个什么东西?何官何职?位居几品?我不叫你跪拜,已经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了。” 邓九道:“我跟你无冤无仇……” 谢玉璋冷笑:“我跟尔也无冤无仇,缘何以我为赌?我堂堂正正一个人,凭什么受尔等羞辱? 她将那幅美人图一点点全撕碎,扔在了邓九面上。 邓九一时语塞,但被撕了画,却又恼起来:“打那个赌是我不对!你也不该撕了我的画!” “当自己的画是什么传世珍品是不是?你想听真话,我便告诉你。”谢玉璋冷笑,“笔锋既不够工细,亦不够遒劲,一看便知是腕力不够,小儿之作。” 她打量邓九几眼,点头道:“你这样的疏狂小子,心思浮躁,原也沉不下心来打磨自己的。但技艺短板,意境若够,也不是不能弥补。只可惜……意境这东西,实在是天赋。” 邓九原是极自傲的一个人,在河西时,他名声响亮,谁人不夸,听了谢玉璋的话只觉受辱,怒道:“信口胡说,大家都说……” “说你天赋过人,来日必成大家是不是?”谢玉璋打断他。 邓九圆睁双目,虽没有说“是”,但也没说“不是”,那便是“是”了。 谢玉璋哂然一笑:“你实该多出门走走,多见识些人,多听些话便会明白了。什么叫作‘来日必成大家’?傻子,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现在不是大家。” 邓九更加不服,怒道:“我还年轻!” 谢玉璋嗤笑:“再年轻,也得有十八九了吧?马上及冠了,也好意思?我认识一人,十六岁时作美人图,便远胜于你。” 邓九道:“他是谁?他现在多大年纪了?你告诉我!” 谢玉璋道:“他姓林,年纪与今上差不多。” 邓九道:“你果然胡说!当今擅画美人的大家,这个年龄上,没有姓林的!” 谢玉璋叹道:“因他早就不画了。” 邓九道:“他都没有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