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春的脸上,却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笑容,转瞬即逝。他立即道:“是!” 李固又道:“叫她们都滚!朕的后宫,人够了!” 福春心底更加兴奋,大声道:“遵旨!” 李固道:“蛮头,你跟他去!” 蛮头还想问清楚去干什么,福春已经扯着他的手臂往外拽他。 李固那脸色看着真难看,蛮头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本能地也不想留下来。当即便跟着福春出去了。 到了外面,扯住了福春,问他:“怎么回事,我们干嘛去?” 福春两眼放光,拽住他:“办大事去!” 他的船,没翻。不仅没翻,还迎风破浪,即将载着他做一名弄潮儿! 今天把这事给皇帝办实了,从此以后在皇帝心中,就能一步跨到他“自己人”的那一堆儿里去了! 这个晚上云京注定了不得安宁。 宫城在落锁之后又打开,十二辆车载着十二个女郎,由内卫押解或者说护送着,送还本家。 有十二户人家又亮起了灯火,开始了喧嚣。很快这些人家里又有车马驶往旁的人家,有的甚至是好几家。惊动的人越来越多了。 禁中,李珍珍被吵醒,问:“何事?” 宫人禀告:“陛下使人将秀女们都送出宫了。” 李珍珍一下子精神了,问:“怎么回事?” 没人知道怎么回事,被连夜送回家的秀女们比别人都更懵。 她们都歇下了,陛下身边的福春带着仁獭2宙掷唇她们喊起来便送上了车。也有问的,只说“奉命行事”。 那个被内定为皇后的张芬最大声,问奉谁的命,是李大娘还是崔十七? 仁趟担奉陛下之命。 张芬不信,还欲吵闹。 禁中侍卫统领拔刀,砍断了庭院里一棵树,凶巴巴地说,这是陛下的命令。 大家都吓住了。 这些天住在禁中里,也听到了一些故事。 河西的王、霍两著姓,就是这个内卫统领屠的门。连只老鼠都没活下来。老、少、妇、幼皆亡。 那命令,也是这位陛下给下的。 女郎们便噤声,不敢再争。反正被送出来的又不是一个人,大家都在一起呢,这就不是哪个女郎自己的问题了,有问题也都得交给家里。 待回到家中,父母族长惊骇问起,便一五一十地都道来了。 “儿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全都被送出来了,十二个人是一起的!”张芬再次强调。 身旁是她的母亲,面对的是她的父亲和祖父。 张芬比谁都委屈:“那个姓胡的内卫统领,对儿十分无礼,全不当儿是皇后尊重……” 张拱脸色阴沉道:“闭嘴!” 人都给送回来了,还说什么皇后不皇后。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可现在张拱也不敢确定了。 且内卫统领胡进,诨号蛮头,是新帝的贴身人,深受信任。张芬想给他小鞋穿,实是不自量力。 张拱暗恨,道:“备车,我要进宫。” 在御街就碰到了数辆车,都是匆忙想进宫的。 然宫城已经落锁,墙头内卫喊道:“陛下已经就寝,若无紧急军情,各位大人请明日。” 皇帝突然干出这么一档子事,张拱就不信皇帝现在能睡得着。但皇帝显然是不想见他们,他们也没有办法。 宫门前的人稍稍碰了头,终还是决定第二日再与皇帝分说。 除了这些人,这一晚还惊起了很多人。 杨长源和几个兄弟、两个儿子、几个侄子都在书房等消息。 “陛下谁也没见?”他问。 从人答道:“张相等人都被拦在了宫门外,说陛下已经就寝。” 杨长源和诸人面面相觑。 杨怀深的二叔问:“二郎,你与陛下熟悉,可有什么想法?” 杨怀深无奈道:“我哪能知道宫里的事,不过……” 大家都盯着他。杨怀深道:“十一郎……陛下向来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这次有点奇怪。” 深夜遣回十二名女郎,毫无疑问是动了大怒。 众人与新帝也接触了一阵子了,知道杨怀深对他的评价是很中肯的,因此更是奇怪。 什么事或者什么人能让这位杀伐果决的陛下作出如此冲动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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