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珍道:“家里有我。” 李固道:“交给大姐了。” 又对二女道:“都照顾好自己。” 此时对二女的态度,已经与从前全然不同,很有了做人丈夫的自觉。 李卫风压低声音对陈良志啧道:“瞧瞧,瞧瞧。” 陈良志微笑:“我早说了,娶个新妇,便什么都过去了。” 他说完,乜了李卫风一眼,道:“你也该娶个新妇了。” 李卫风道:“滚滚滚!好不容易大姐现在不管我了,要你管!” 说完,却又失落:“唉,大姐也不管我了。” 很多事都渐渐与从前不同了,让人心头莫名怅然。 只还未发完感慨,那边李固已经与家眷道别完,翻身上马。众人纷纷上马,战衣摆动、金属摩擦声响起一片,令人精神陡然便振奋了起来。 李固道:“三军听令——” “启程!” 这一日,河西大军启程南下。 金戈铁马,踏破冰河。 李固的铁骑,终于踏出了河西,并即将踏平天下。 他走后一个来月,崔盈娘和邓婉娘先后出现胸闷、恶心、干呕的症状。 李珍珍生过孩子,心里已经有数。 唤了郎中请脉,果然双喜临门。 李固在军中收到李珍珍书信,恍惚欢喜,一贯冷静沉肃的他竟也按捺不住立刻便告诉李卫风:“我要当爹了!” 众将都十分高兴,纷纷摩拳擦掌:“明天拿下这座城,给十一郎当贺礼。” 不日,城破。 河西铁骑,浩浩荡荡,势不可挡。 比起李固,谢玉璋的日子简直岁月静好。 乌维自娶了她,堪称专房专宠。不仅夜夜宿在她的帐中,各种珠玉宝石、奇花异草、美丽衣衫,但新得了,先想着往谢玉璋帐中送。 扎达雅丽只在乎咥力特勒的地位和继承权,对这些男女情事、些许财物,都不在乎。 在她心里,谢玉璋曾经是婆婆,现在是姐妹,将来……便是成了她的儿媳也说不定。谢玉璋拥有的,都属于乌维,乌维拥有的,迟早都是咥力特勒的。 这逻辑十分通顺。 谢玉璋原本日日骑射,作息十分规律。新婚后却被乌维闹得日日晚起。 她历经两世,心态与原来早已不同,原是已经定下心来准备接受俟利弗了,不想却换作了乌维。乌维正值青壮之年,身体强壮,相貌完全就是俟利弗年轻时的英武模样。 谢玉璋心里,只当他是年轻版的俟利弗。她身心已熟,很尝得鱼水之欢的滋味。 且得感谢扎达雅丽。 乌维作为有权势的大王子,床笫之间却颇知道如何温柔,除了扎达雅丽的调教,谢玉璋想不出别的原因。 前世,她经历了痛苦的新婚夜和后来在夏尔丹身边的不堪,全靠乌维的温柔宠爱渐渐治愈心里的阴影。 今生,心境、形势都已不同,她此时还拥有着赵公主的身份,十分懂得如何去享受。 “从前在云京时候,隐约听说姑姑们养面首、蓄健奴,颇不解。”她打着哈欠说,“现在想想,姑姑们真会活。” 刚跟月香叽咕完,林斐进来了。 两个人都颇心虚,拿眼偷瞟她。 林斐无语,望天长叹。 到阿巴哈那里去帮忙的时候,便盯了他半晌。 阿巴哈问:“怎么了?可是我这一句翻译错了?” 林斐一扭头:“没有。” 这等不开化的蛮夷之地,想矬子里面拔将军都拔不出来一个! 阿巴哈:“???” 中原的新年过了,准备着迎接汗国新年的时候,咥力特勒却忽然拜访了谢玉璋,向她讨人。 “她说有了我的孩子了,想到我那里去。”高大的青年说。 若说乌维是壮年版的俟利弗,咥力特勒就是青年版的俟利弗。甚至要叫谢玉璋说,咥力特勒比乌维更像俟利弗。不止是相貌,还有他眼中的亮光。 令人倍感熟悉。 但谢玉璋此时的神情颇不好看,她道:“紫堇呢?叫她来。” 咥力特勒在谢玉璋面前说起这个事,毫不羞涩,甚至有些骄傲。在草原人来看,男人叫女人怀孕,是强壮的象征,本就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中原人可能很难理解,咥力特勒亲自跑到谢玉璋面前说这个事,是孔雀的另一种开屏方式。 紫堇即刻便被唤到谢玉璋面前,一脸羞涩。 谢玉璋问:“你有了咥力特勒的孩子?” 紫堇含羞点头。 谢玉璋道:“包重锦那里有药,可以打掉孩子。” 紫堇脸色唰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