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斐姐在外面呢,想进来被我们拦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谢玉璋不想让林斐沾手她的房中事,那便还不如让晚秀和月香。 晚秀和月香便服侍她沐浴。 谢玉璋身上的痕迹,令她二人又脸红又吃惊,咋舌道:“漠北男人也太、太粗鲁了……” “还好。”谢玉璋说,“我的皮肤就那样,稍稍碰到就泛红泛青的,看着吓人其实一点事都没有。” 谢玉璋肌肤娇嫩,的确从小是这样的。 二女想想,也放下心来。 三人都是人妇,便不免开启了些熟女话题。 林斐在外面等了许久,站在内帐门口问:“怎地还没好?” 三人异口同声地喊:“你别进来!” 又一起笑。 林斐听三人笑声,知谢玉璋无碍,放下心来。 悻悻地想,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些春宫册子,她十岁的时候便从父兄书房的暗格里翻出来过。若不管实际经验,单论理论,她保管比她们懂得还多! 她道:“差不多行了,药熬得差不多了,我还要去请扎达雅丽。” 谢玉璋道:“好啦,好啦,就出来,你现在就去吧。” 林斐便去了。 扎达雅丽听到谢玉璋有请,微感讶然。 林斐表现得十分恭敬:“失礼了,原该殿下过来的,只有些东西不太好拿来拿去,只好请您过去。” 扎达雅丽的帐子和谢玉璋的帐子是离可汗大帐最近的,相互之间隔得也不远。胡人其实没中原人那么多礼数和讲究,但赵公主和她的人表现出对她的尊敬,扎达雅丽怎么都是受用的。 她随林斐去了谢玉璋的大帐。才一进去,便闻到一股子药味。 “这是什么味道?谁生病了吗?”她问。 谢玉璋起身迎她:“姐姐。” 从前是婆媳,现在做了姐妹,这等可笑事也只有草原这等化外之地才能发生。 请了扎达雅丽坐下,便有侍女端上一碗浓浓的药汁。 扎达雅丽的目光落在那碗上:“这是?” “今日请姐姐来,便是想与姐姐说个清楚。”谢玉璋道,“不知乌维可与姐姐说了,当日国师主持定下了我与他的事,乌维曾答应过我,不叫我生孩子。” 扎达雅丽道:“女人怎么能不生孩子。” 谢玉璋微哂,道:“我要孩子有什么用?” 她说:“若说养老送终,我的子民自然会奉养我。若说继承人,我们已经有了咥力特勒了不是?” 扎达雅丽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审视地盯着谢玉璋。 谢玉璋也看着她。 她是一个标准的漠北女人,不管从前什么样,生了孩子之后就变得圆圆滚滚了起来。她总是带着慈爱的笑,像个充满爱心的老妈妈。 在外人面前,她也对乌维表现得十分恭敬,处处遵从,从来不僭越。乌维亦表现得十分阳刚勇猛,有男儿气概。 可前世,谢玉璋活在他们两个人的宠爱之下。她是如此弱小,对他们毫无威胁,许多事在她面前便懒于费力遮掩。 扎达雅丽和善慈爱的面孔下,对乌维有多大的影响力,前世谢玉璋隐隐感受到了。 今生,当她对乌维强势时,看到乌维眼中一瞬的畏缩。那完全是……自小形成的本能反应。 乌维,是五六岁时便被扎达雅丽抱在怀里养大的。当他的母亲在他不到十岁时去世后,扎达雅丽更是一人身兼了母亲和妻子两个角色。 今生的谢玉璋跟前世的谢玉璋不一样了,但她并不想被扎达雅丽视作竞争对手甚至敌人。这完全没有必要。 她们两个人的人生所求当然不一样,但至少在面对乌维时,完全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今天谢玉璋把扎达雅丽请来,便是要与她说清楚这一点。 “这个,是我们中原的一个方子,叫作避子汤。”谢玉璋端起碗,“女子行房后十二个时辰内服用,便不会怀上孩子。” “漠北人或许觉得稀奇,是因为我们中原有嫡庶之分,通常正妻没生出嫡子来之前,不允许姬妾先生出庶长子,抢夺继承权。” “这个,以后会在我帐中常备。别的人我管不了,但我,不会给你的咥力特勒生出竞争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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