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一手负于背后,另一手持扇,幸好船舱是在船板下层,此时他站在上风,否则他可能真的无法抑制住疯狂打喷嚏的欲望。 坦言之,白锦堂身上的味道并不难闻,夏安然也能理解他为何熏香,二人初见时在松江,而此处为汴京,宋人也有熏香以示尊敬的说法,道理大概等同于现代见重要人士时候总要撒一点香水。 倒不是说香水名贵,而是香水第一时间就能给他人以感官刺激,叫人最直接得分辨出个人的性格。 你辨别一人性格需要言谈举止各方面分析,而识别香味,则只需要熟息之间,亦可为“闻香识美人”。 尤其在宋,名仕买香之余也多自己调香,自调香本身就是一张名片。所以恐怕白锦堂也是因为这些日子要谈生意才熏香的吧。 其实味道挺好闻的,沉稳端肃的木质香味,给人以稳中的感觉。 就是太浓了,对于嗅觉极为灵敏的夏安然来说,真的可以说只可远闻,不可靠近焉了。 数日前朝廷谕令已下,今年汴河将在七日后封港,这几日汴河两岸的漕运船队川流不息,当得到消息之时,白家的商队便立刻去申报了离去之时,但是排到他们时间已经是四日以后了。 但也辛亏如此,否则他们都等不到陆小凤。 陆小凤在白家人和夏安然采买之时去拜访了了然大师,自陆小凤口中,夏安然得到的信息是了然大师觉得这事还是要亲眼看一看,所以等到明年河运再开之时,他会拖着花满楼北上看眼睛。 如今他自然搭着白家的顺风船南下,白家此次的航行方向是自东京顺着汴河南下至扬州,接着沿着长江水系至杭州一带,陆小凤在杭州下船去寻花满楼,而夏安然等人则是继续乘船几日,顺着钱塘江的上流浙江过桐庐、兰溪,最终到金华。 今年的枯水期来的比往年要早,而此时西北风尚未起,不好借风力,故而众多商队都赶着出行,就怕航行速度慢了,半途水道浅了搁浅。 夏安然和陆小凤这两个搭乘顺风船的很乖巧得没有给白家出行的商队造成更多的负担,尤其是陆小凤,夏安然就看着他在船行至河心才到,身上更是什么都没带,就如飞燕一般落在了甲板上,而白家的雇员们对于这种出场方式却很神奇的非常淡定,让夏安然不由猜想在北上的时候,陆小凤是否也是这个出场姿势登船的。 只是什么行李都没有……换洗衣服可怎么办? 但是为了他和陆小凤并不太牢固的友谊,夏安然很乖巧得没有去问这个问题。 白家的漕运船队有三艘,他们乘坐的是主船,另有两艘稍小一些在大船后头借着大船开道的水势减轻其阻力,也是承担起大船不方便的捕鱼、采买职责。同时作策应护卫姿态。 经过夏安然的观察,白家的船队居然是配有船舶上武器的武船,船头和船沿都配备了铁包头和投石器。 据说这是因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