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秀指着地图,拧眉问道。 “大哥,应远紧靠岳西,我军为何不趁势北上,反而要回兵凌州?” “攻下岳西,就可向东直逼辽王城,如此单刀直入,岂不利落?” 就在方才,他突然想起了当日卫允直取杞州城之故事,才有此一问。 卫允解释道。 “不可,岳西不比杞州,气候甚至比我们所在的应远,更加严酷几分。” “一旦我军进兵岳西,贝钺必将全国人马压上,与我军提前决战。” “到时凌州和奉武的北辽兵,必定星夜北上,加上严酷的天气,我们很难全身而退。” 他喝了口热茶,接着说道。 “绕道攻取凌州,虽然绕了很远的路,却可以剪除贝钺的羽翼。” “一旦用最快速度拿下凌州,我军就可分兵两路,分别攻打岳西和奉武。” “如此一来,贝钺必定顾此失彼,我们攻破辽王城的机会,也就来了。” 苏烽深以为然,他附和道。 “正是如此,陛下所言极是。” 段秀对着地图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放弃了自己的观点。 当天傍晚,穆州的十万担粮草,又运了过来。 与粮草一同来的,还有司马郁派来镇守应远的一个文官,名字叫道隐。 此人本是穆州扶陵郡新任的刺史,据说颇有些能力,深得司马郁赏识。 转天一早,将应远和十万大军交给道隐后,卫允就带着四十万人,朝凌州而去。 凌州围在东平以东,和应远之间的距离,将近三千里。 看着地图上两地之间的距离,卫允不禁苦笑。 “看来这个年,要在路上过了。” 段秀叹了口气道。 “大哥,我们当日决定冬季进攻北辽,就是因其冬季气候恶劣,敌军衣食无周。” “不想北辽疆域如此广袤,从应远赶往凌州,就得将近一个月时间。” “恐怕等我们破了凌州、发兵岳西和奉武的时候,早已冰消雪融,可能春荒都过了。” “如此,北辽人的军粮势必再度充裕,我们到时可就没有丝毫优势可言了。” 苏烽接话道。 “王爷此话差矣,到了那个时候,丢了南方三州的北辽,早已被我们压缩到了北部疆域。” “属下研究过,就算北辽南部度过春荒,但其北方大部分地区,还是被积雪笼罩。” “到时他们面对的,还是皑皑白雪,和看不见尽头的饥荒。” 卫允点头道。 “不错,就是这么意思。” 段秀琢磨了一下,万分不解的道。 “这可真怪了,北辽国的老祖宗怎么想的,非要将辽王城选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对此,卫允二人也给不出个明确的回答。 大军连续跑了半个月,一路上都很平静,甚至连砍柴的樵夫都快看不见了。 卫允曾经一度认为走错了路,每天将地图对照好几遍,他才能安心令大军上路。 斥候早就散出去了,而他们带回的消息,基本都是一个样。 “北辽人为了节约军粮,龟缩在各个城中,恐怕不到来年开春,他们是不会出来了。” 方才走了的斥候,就是这么说的。 其实最开始贝钺的想法,是趁着卫允征讨方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