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远,便也牵挂得少。 钱家虽是商家,钱誉却得信赖与托付。 爷爷将她托付给了钱誉。 也断送了对白家往后仅有的念想。 让她远离苍月,也远离白家在朝堂的纷争。 其实,她心中都清楚明了。 爷爷是壮士扼腕。 而沐敬亭却是“恃宠而娇”。 同巴尔谈判是筹码,凯旋亦是筹码。 今日殿中定会大行封赏,又怎么会少了与巴尔谈判的沐敬亭? 他不去,等来的封赏会越大。 他自有凭借。 沐敬亭还是她幼时认识的那个沐敬亭。 却也已不是她幼时认识的沐敬亭。 白苏墨端起温水杯,亲抿一口,缓缓道:“放心吧,敬亭哥哥,我会好好的。” 沐敬亭亦轻笑。 …… 整个七月,白苏墨再未见过夏秋末。 她亦知是许金祥回京的缘故。 她初初回京时候,夏秋末同她说起的那番话,她仍记忆犹新。 有时候在不在一处,并非是喜欢与不喜欢。 反而有时候,有人的喜欢,便是遥遥避开。 时间可是最好的解药,尚有待考证。 只是京中的云墨坊已跻身琉璃坊,锦绣坊一列,毋庸置疑,夏秋末在与不在,其实并无不同。 云墨坊的第二家分号也开业,云墨坊名声大噪。 不少京中做不完的单子有了分号承接,反而生意更加兴隆。 许金祥果真去夏家寻过,也去云墨坊的分号寻过,都未寻到夏秋末。 一个人若有心避着,就似人间蒸发一般,蛛丝马迹都不会留。 夏秋末避着许金祥,许金祥寻不到她,便来国公府寻白苏墨。 夏秋末没有旁的朋友,白苏墨是最好的一个。 白苏墨与钱誉大婚,夏秋末会不远千里万里去燕韩看她,许金祥实在想不到,除了白苏墨这里,他还能从何处探得夏秋末一星半点儿的消息。 他不相信夏秋末会隐瞒白苏墨的去向。 旁人不知晓,白苏墨总是知晓的。 白苏墨只叹道,“我真不知。” 起初时候,许金祥还不信。 每隔三两日便会再来。 但到最后,似是终于明白,白苏墨要不是当真不知,夏秋末应是连白苏墨都瞒了过去,要不白苏墨就是拿定了主意瞒着他,那他如何问,都不会问出端倪。 许金祥坐在早前夏秋末抱膝痛苦的屋檐下,泪目。 夏秋末走了。 是真的走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他嚎啕大哭。 …… 八月初四,朝阳郡驻军轮替。 褚家要从东北调整至西南,范将军将调守至东北。 许金祥早前在擒霍宁的一役中表现出众,不仅在苍月军中,也在巴尔国中多为传颂。 宫中有意让许金祥北上,为日后范将军的接替。 许金祥是许相的儿子,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如今巴尔同苍月才签署的和平协定,边境再安全不过。 此番北上,无异于镀金。 等范将军调任,或者中途宫中召回,许金祥在朝中的作为,兴许很快便会撵上许相。 故而宫中有意要调任许金祥,许相并未阻拦。 许相夫人却是哭了两场。 北方边关自是艰苦,便是战事平息,亦比不得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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