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就被赶出了京中。 外祖母常说,只要姑娘多的地方,免不了是非也多。 闺中的是非,都不算大是大非。 等到日后各自嫁人,便连见面的机会都少了,若是远嫁,见上一面许是还亲切。 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那么重视放心上更是没有必要。 她自幼听不见,旁人已大都待她友善,对别家姑娘要求九分的,在她这里要求六分,还觉是否有些苛刻了,只偶尔遇见几个瞧着她嫉妒的,这样的大都在京中待的时日不长,她也就听过笑笑,不怎么放心上。 计较得多才最累,她还听不见,每日靠唇语读旁人说的话已然很累,尤其是游园会,入宫拜谒此类,往往回府后,她就只能瘫床榻上,唤宝澶给她按头。 长平郡王侄孙女一事后,有不少人是连说都不怎么敢说她了。 长平郡王在朝中素有颜面,侄孙女也难得入京一次,这么一闹,京中贵女圈不少人都在议论,往常看着倒是挺和善,人畜无害,也好相处,说翻脸就翻脸,那长平郡王的侄孙女就撞在刀口上,日后怕是也别想来京中了,今后这京中可都得小心着,避着她绕道走。 她心中唏嘘,如此也失了不少乐趣。 比如早前还能听着三两人悄悄聚在一处,天马行空说着听说比如她从小就会倒着背佛经,所以太后特别喜欢她,还有说她同陛下一天生辰,陛下才对她另眼相看,还有说她在皇后跟前画了张符,皇后的头痛病就忽然好了的……总归,她能亲眼读到这些匪夷所思的唇语,倒是给平静的日头添了不少色彩。 长平郡王侄孙女一事后,京中似是都不怎么议论她了,能避开的都避开。 其实她后来连长平郡王侄孙女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其实无非是姑娘家之间的几句挑刺的话,平日里她也时常听顾淼儿说天哪,谁家的女儿竟然有狐臭,日后入宫要离她远些,还有许雅评论谁家的小姐,吃饭的时候嘴长得特别大,好像能吞一只牛,还有陈娇会偷笑谁家的谁走路是外八字,她听得多,说得少,但大凡聚在一处的时候,嘻嘻哈哈便是一整日过去了…… 她亦记得此事之后,陈娇同她日渐疏远。 也不怎么在她面前说旁人的趣事,再后来,连一起说话的机会都少了。 她也是从顾淼儿处听到的,陈太傅告诫陈娇,谨言慎行。 陈娇不过照做。 此事她一直未同沐敬亭说起,后来亦有新入京的京官家女儿热衷提她是非,沐敬亭问起她,她笑笑,旁人说她,她不少几两肉,沐敬亭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后来听闻那家人的儿子在京中亦受排挤,她想也不想便知晓是沐敬亭做的,别人挤兑她,他便去挤兑人家的哥哥,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沐敬亭惯来护她,她一直感激。 但再一日,那京官的女儿出现在国公府,哭着说自己不懂事,请她不要让人挤兑自己的哥哥,她心中忽然想,若是旁人将沐敬亭挤兑得不行,她是不是也会去求旁人。稍许之后,她心中便得到结论,会。将心比心,她递手帕给那京官的女儿,知道了,擦擦眼泪去吧。那京官的女儿愣了愣,诧异问道,你不生气了? 其实她原本也不生气,她点头,我惯来心胸气度大。 那京官的女儿破涕笑开。 此时原本到这里便也算妥善了,兴许,她还在京中多了一个朋友。但偏偏沐敬亭刚至苑中,先前听得清清楚楚,亦冷着一张脸问那京官的女儿,自己吐一时嘴快闯下的祸,自己就当承担,她是自己来,还是她哥哥逼她来的? 那京官的女儿语塞。 沐敬亭让流知送客。 那京官的女儿又是哭着出去的。 彼时白苏墨有些奈何,“敬亭哥哥……” 沐敬亭拢紧眉头:“苏墨,在京中你不需要刻意去讨好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