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银针试菜,稍等片刻,银针没有变色,白苏墨将银针抽出,朝流知道:“让门口的侍卫警醒些,若是再见到方才的小二无缘故过来,就将人扣下。” “好。”流知应声,正欲起身离开,似是想到什么,又转身朝白苏墨道:”对了,小姐,可要请姑爷来一趟?“ 白苏墨想了想,摇头:“暂时不必,先等等看。” 流知应好。 白苏墨这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 平宁是苍月北部重镇,往来商旅众多,保不准客栈的小二喜欢察人阅色,好奇心重了些。出门在外,小心些总是好的。白苏墨又夹了口饭。这一日奔波是没有多少胃口,但平宁的条件已算优越,明日路上还不知如何,再不想吃也得多少压一些。 稍许,流知折回。 都让门口的侍从去传话,流知离得不远。 折回的时候,正好给她盛了一碗汤。 一面递于白苏墨,一面道:”都同侍卫打好招呼了,侍卫心中有数,也同侍卫说,若是再有情况,便去唤姑爷来。“ “好。”白苏墨安心喝汤。 隔不久,宝澶折回。 手中拎了食盒,食盒上下两层,装了桂花酥和芙蓉酥。 ”掌柜说他们家的桂花酥和芙蓉酥都好吃,奴婢便一样取了些。“宝澶打开食盒给两人看了看。 白苏墨笑笑:“明日路上不会闲着了。” 流知也笑笑。 宝澶启颜,一面将食盒收起来,一面道:”方才去大堂,似是堂中都在议论先前的骚乱,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平宁镇上的人多饮了些酒,同巴尔人生了争执,这才惹出了人命;还有说,都苍月和巴尔两处的商人,价钱没谈拢,也不知怎么的,就斗上了,误伤了巴尔人;还有说……是巴尔来的妇孺,遭了镇上人的调.戏,逼得自尽了……“ 白苏墨和流知都愣住。 巴尔民风剽悍,若起争夺,大都是巴尔一生事,宝澶最后一句,确实让人意外。 宝澶道:“对了,方才正好见到齐润哥哥,似是有事带人外出了。” 流知颔首,一面上前铺床。 出门在外,讲究没那么多,但白苏墨惯来喜欢睡软一些的床榻,流知方才唤小二多拿了床被褥来,小姐夜里能睡踏实些。 白苏墨有留夜灯看书的情况,但出门在外,也没带书册,只得合衣就寝。 明日清晨便要离开平宁,还需早起。 白苏墨稍稍支开些窗户,透些气。 宝澶日渐便睡够了,遂将床榻一侧的小榻让给流知,让她先睡,两人后半夜再轮值。 屋中照旧留了盏夜灯。 白苏墨裹在被子里,手中握着那株小檀香木的佛珠串子,业已习惯,去到何处都会随身带着,抱平安。 还有几日急行军才能到明城,钱誉同于蓝应当还有不少事情要商量。 屋外有侍卫守着,应当安全。 白苏墨阖眸。 微弱灯火下,映出了宝澶的影子,在屏风后抱膝坐着。 白苏墨心中微动,撑手从床榻上坐起,流知听到动静,也从小榻上坐起:“小姐,怎么了?” 白苏墨笑笑,唤了声“宝澶”。 宝澶应声前来,白苏墨唤她,应是有话要同她说。见白苏墨撑手坐起,宝澶临到床榻前侧坐:“小姐,怎么了?” 白苏墨认真道:“同你们二人商量件事。” 流知和宝澶面面相觑,宝澶道:“哪些小姐同奴婢商量的事?小姐说什么,宝澶和流知姐姐照做就是。” 流知颔首。 白苏墨伸手摸了摸她头顶,轻声道:“等日后回了苍月,把尹玉的弟弟柏宁接到京中吧,方才听流知说,柏宁自幼好学机灵,也一直跟军中千户学武艺,若将柏宁接到府中,既能好好照顾于他,也好有个’志同道合‘的柏宁同爷爷做个伴,如何?” 流知嘴角勾了勾,她先前听小姐问起柏宁的事,便猜到了几分。 宝澶确实怔了怔,眼眶和鼻尖都倏得红了,也不顾旁的约束,直接抱了白苏墨的腰,哭哭啼啼道:“我知道小姐你最好了,呜呜……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了,宝澶。“白苏墨奈何。 但宝澶却不由分说,干脆怎么也不松手了。 流知笑笑。 …… 待得宝澶入睡,又过了些时候。 原本是宝澶值上半夜,流知值下半夜,结果宝澶抱着白苏墨哭哭啼啼了许久,最后还似是白苏墨哄她入睡的。 入夜,风变凉了。 流知打着呵欠,上前去关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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