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差不多了,饭也临末,国公爷瞥了齐润一眼:“去清然苑说声,酒喝完了。” 齐润“哦”了一声,赶紧照做。 苏晋元忍俊。 钱誉眸含笑意。 国公爷便才起身:“去苑中走走消食。” 苏晋元和钱誉跟着起身。 苏晋元是个机灵的,起身的时候便晃了晃,复又扶额:“国公爷,今日喝得有些急,怕是去不成苑中散步消食了。” 国公爷哪会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苏晋元咧嘴笑笑。 国公爷道:“钱誉,你同我去。” 钱誉应好。 苏晋元朝钱誉‘叮嘱’道:“钱兄,照顾好国公爷。” 国公爷瞪他。 苏晋元赶紧敛了笑意。 眼见钱誉随了国公爷一道出了尽忠阁。 苏晋元心中的一块石头才似放下,重新坐下,长长输了口气。叹道:“元伯,真不容易啊。” 元伯笑眯眯道:“辛苦表公子了。” 苏晋元转过身来,也笑嘻嘻道:“元伯觉得钱誉如何?” 元伯依旧笑容可掬:“小姐喜欢的,哪有差的。” 苏晋元叹道:“元伯,你一看便是和善之人。” 元伯笑笑。 苏晋元又好奇坐直:“元伯,你看国公爷可喜欢钱誉?” 元伯笑了笑,不置可否。 苏晋元又叹:“也是,国公爷这关岂是这么好过的,没挂在这里便已是万幸了,国公爷邀钱誉一道散步消食,怕是还有话要问。” 元伯这才颔首。 苏晋元便起身:“元伯,那我先去白苏墨那里回话了,免得她担心。” 元伯送他。 等送完苏晋元折回,见钱誉同国公爷还在月华苑的花园中散步,便远远望了望。 国公爷正好问道:“此番出来,去了哪些地方?” 钱誉应道:“先去了北舆,再去了西秦,而后是苍月,”钱誉看了眼他,继续道:“早前预计还要去趟长风和南顺,再回燕韩。” 国公爷笑了笑:“几月离家的?” 国公爷如此问,钱誉倒是意外:“正月十五刚过。” 国公爷又问:“可知燕韩国中局势不稳?” 钱誉微顿。 国公爷在苍月朝中地位举足轻重,而燕韩是苍月的邻国,国公爷对燕韩朝中局势了如指掌并不稀奇,可这时候提,钱誉心底忽有不好预感。 国公爷继续道:“既是商人,定然对国中局势了如指掌,但你自正月离京已有些时候……” “国公爷想说什么?”钱誉直接。 国公爷转眸看他:“燕韩宫变了,你可知晓?” 钱誉眼中猛然僵住。 燕韩国中局势钱誉清楚,近来书信中断,但他早前便多番猜测过,也有心理准备,可这番话自国公爷口中说出时,他还是眼中骇然。 这番话自国公爷口中说出便是十之八九。 可宫变哪有不牵连京中? 他家中便在京城,爹娘和弟弟妹妹皆在。 他如何会不担心他们安危? 国公爷也不出声扰他,只是凝眸看他。 钱誉虽震惊,却未惶恐而自乱阵脚。 稍许,才拱手道:“国公爷可知宫变是何时之事?” 国公爷应道:“五月初,诏文帝遇刺,诏文帝心腹相继被捕下狱,朝堂内外开始被外戚和辅政大臣把持,六月初外界纷纷猜测诏文帝过世,诏文帝并无子嗣,外戚甚至接了皇室宗亲子弟入宫,六月初传出宫变消息,据闻是外戚逼诏文帝退位,宫变持续了半月,六月下旬诏文帝心腹率兵救驾,七月初宫变结束,眼下,燕韩国中都在清除外戚和辅政大臣残余旧部。”国公爷顿了顿,复又看他:“你应当许久没有收到家书了吧?” 钱誉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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