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可有兴致?” 梅老太太眼中流光溢彩:“好好好,等你回来。” 白苏墨先前悬着的心,便好似忽得稳稳揣回了兜里,怎么看怎么都是藏了一眼的笑意,除却他,旁人又并不知晓。 钱誉拱手。 钱誉离屋,白苏墨眼中的光彩也是跟着黯淡下来。 先前刘嬷嬷去送钱誉,她险些就说她去了。 若是如此,外祖母会如何想? 钱誉一走,白苏墨心底微微一叹。 可转念一想,能在外祖母这里见到他,已是不易。 他方才说黄昏前后回来陪外祖母摸马吊牌,应是还要来的。 那也便是一日的功夫,还能再见到他了。 白苏墨沉下的心,又忽得浮了上来。 今日还要同祖母一道去见梅家长辈和梅府中的几个公子姑娘,怕是怎么也要大半日时间,再加上带她参观梅府,兴许这一整日都不够喘息的。 一整日,应当很快便过了,思及此处,白苏墨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沾染了盛夏的活力。 (第二更见礼) 用过早饭,白苏墨回东暖阁又收拾了一番。 衣裳换了件,头饰也重新戴好,梅家虽是外祖母的娘亲,可她毕竟是国公府的小姐,诸事都需行得稳妥,方才不丢了国公府和爷爷的颜面。 稍后应是先随外祖母一道去见梅府的女眷。 梅府人丁兴旺,家中女眷应当也不少。 逐一照面,再行招呼,简单寒暄两句怕是都要到晌午了,这晌午饭应当也会在孔老夫人处一道用了。 方才白苏墨去梅老太太出用早饭,宝澶一道跟去,缈言和胭脂在房中清点给梅府上下准备的礼物。等宝澶伺候白苏墨换完衣裳,又换了头面,胭脂和缈言的礼物也准备妥当了。 这厢刚收拾妥当,余韶就来房中问了。 宝澶正好扶了白苏墨出屋。 胭脂和缈言便也手捧着大大小小的锦盒跟上。 刘嬷嬷也刚好搀了梅老太太出外阁间,将好在苑中照面。 冯嬷嬷已经在苑中等候:“姑奶奶好,白小姐好。” 冯嬷嬷是孔老夫人身边的侍奉的管事嬷嬷,冯嬷嬷亲自来迎接,已礼数周全。 白苏墨福了福身算作见礼,而后便上前去搀扶梅老太太一道。 冯嬷嬷在前引路,白苏墨便扶了外祖母一道走。 梅老太太多打量了她几眼,一路都目含笑意。 “外祖母笑什么?”白苏墨笑声问。 梅老太太也悄声道:“我家囡囡真俊。” 白苏墨笑:“外祖母这是爱屋及乌。” 梅老太太拍拍她的手,不多提了。 倒是白苏墨问道:“晨间在外祖母这里喝粥,怎么不见晋元一道?”她是眼下才想起,外祖母连钱誉都邀了一道,没有不邀晋元这个孙子的道理。 “说到他呀!”梅老太太是又爱又恨,“别提,非说今日提前回来了,正好去寻早前的同窗,要黄昏前后才回来,这孩子长大了,你是拦也拦不住,只能由得他去。” 白苏墨宽慰:“晋元就是这般性子,喜欢便去做,也不拖沓,外祖母是喜欢都来不及才是。” 梅老太太伸手指了指她。 白苏墨笑了笑。 梅老太太在,冯嬷嬷特意走得有些慢,怕她累。 如此,去到东苑偏厅便还要些时候。 梅老太太正好问:“梅府上下有哪些人,晋元可都同你说起过了?” 白苏墨颔首:“都记住了。” 梅老太太这才放心,去到何处,最周全的礼数莫过两样,一是适时微笑,二是逢人认得,再是世族大家,亦或是市井小家,只要这两样基本的礼数周全了,便是对人的尊重,这样的人家都不至于太差。 白苏墨心中拎得清,梅老太太其实欢喜。 临偏厅还有小段路,白苏墨心中忽得动了动,轻声问道:“先前的钱誉,外祖母似是很喜欢?” 说起钱誉,梅老太太方又笑了笑,说道:“其实,也不止刘嬷嬷早点说的那些,那日在古安城,他也不知晓我这个是谁。只是眼见恐怕要下雨,就追来将伞送我和刘嬷嬷。后来雨势下得不小,多亏了有把伞,我和刘嬷嬷才没有淋到,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又有教养,我打心眼儿里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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