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和我一同承受我所要承担的一切,甚至要比我更隐忍更难熬,很多时候也许连我都不能帮他。你或许可以熬下来,但一定没有做你的风流世子来的自在随心。” “那他就合适么?”夏季贤指着沈莲桥不甘心道。 “他?”我眨眨眼,拍拍他的肩:“其实这些说起来都没有意义了,我已经死了,死人就什么都没有了。”肉身尚不知何处,如果找不到,我就连做鬼的份都没有了。未来我都看不到,谈什么情爱就太可笑了。 留夏季贤一个人想清楚,我飘回到了沈莲桥身边,他冷冷斜我一眼,我正堆上笑的脸一僵,他侧过身将背留给了我。道爷,你又傲娇是为何啊? 带着一国之君出行,即便再精简行装总该有辆把车的样子。可这一路紧追慢赶,中途停了三两次,别说一丝半毫的人影,连个鬼影都没见到。沈莲桥和清容略作商量后中途换走了空冥道,人间妖魔从来都不缺少,人有人道,妖有妖路,空冥道正是妖界辟给妖魔神鬼所走,避免侵扰到了人界。沈莲桥选这条路,是因为从那块染血的被面上他闻到了不属于人间的气息。他同样是道士的弟弟身边不是带着妖就是魔,走这条路掩盖更容易掩盖掉它的气息。我做了六百年的鬼,空冥道上来往的形形□鬼怪对我来说没多大新奇,唯独难为了夏季贤。从踏上了这条路,夏季贤就缩在牛车里扒着车壁抖啊抖的,不晓得是被阴寒妖气给冻着还是被外面奇形怪状的妖怪给吓到了…… “师兄,若是追到了师弟你准备把他怎么办?”清容到底没有沈莲桥那般从容淡定,劝道:“师弟他虽然有过在先,但毕竟与你我在阁中一同长大修习道术,你莫……” “我莫把他做的好事捅出来,然后交给师父是吗?”沈莲桥不待她说完懒懒道:“师妹你将我想的太好了。” 果然么……沈莲桥这厮怎么会放过算计了自己的人呢?被冷淡丢在一旁的我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万一他要是知道了我和他弟弟达成要陷害他的勾当,连亲弟弟都不放过的他还不晓得对我下什么狠手。 就和映证我所想般,沈莲桥突如其来唤道:“苏采。” “道爷有何吩咐?”蓦地被点名的我心虚地谄媚道,心噗通噗通地撞啊撞。 “一会去白家你小心点,什么都不要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灵力。”沈莲桥闭着眼睛嘱咐道,神色恹恹。我这才注意到,这一段时日他的精神稍显出些委靡来,皮囊养得虽愈加水灵,但日复一日都像没睡醒似的。反观我自己,丹田气足,精神头儿倍加棒,外面的日头也渐渐熬得住一些时间了。我暗自纳罕,难道我真的采阴补阳,把沈莲桥给采肾虚了? 我嗯嗯地应了下来,待畅通无阻地赶到雍州后发现他叮嘱得没有了必要。白家大门肆敞,院内尸体遍地,夏季贤当场扶着铜钉大门大吐特吐。浓浓的血腥味黏糊在空气中,还有某种熟悉干燥枯热的气息,一丝不易察觉的艳香浮过鼻尖。红莲的香气……沈莲桥的弟弟捷足先登了。 清容在看到遍地死相狰狞的尸体脸色不比夏季贤好看,但好歹记着了自己还是个道士,拂尘一扫念起了超度亡魂的经文。沈莲桥对满地惨象熟视无睹,径自穿过庭院往正厅走去。饶是我这样在地府混乱数百年了,看惯了大小地狱的仍有些不舒服,对沈莲桥的冷酷无情又腹诽了番。 随他走到了正厅,主位上一个样貌不过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眼睛睁得老大仰头躺坐在红木雕花大椅中,额头插着柄细长锋利的轻剑,剑柄如蝶翼微微颤动,涓涓血流顺着他的鼻梁滑落滴下。他的身上已没有了三魂七魄,不知是被无常拘走了,还是被什么吃干净了。我的注意力很快从那具无魂无魄的尸身上转移到了那柄二尺来长的细剑上,这着实是把极轻巧好看的剑,我这样不懂剑的人也看出它不是把凡品。剑身洌光如碎星,剑柄处更是镶嵌了块成色极通透的羊脂白玉,幽幽一抹冷光滑过白玉。 我端详了会,偏头瞧了瞧沈莲桥,发现他也在专注地看着那把剑,眼沉如渊。我飘近了些,探了过去,手碰到剑柄刹那,本该死去的男子突然口一张,伴随着凄厉惨叫,骤如疾电地飞出数道黑影,直冲向沉思的沈莲桥。我想都没想,一把拔出剑劈了过去,同时沈莲桥的身影一晃险险避开去。所幸我这一剑瞎猫撞到了死耗子,堪堪从中斩断了那几条长影。剑光闪过,地上落着数条蜷曲勾连在一起的金丝长虫,口齿锋利,被劈成两半的身子蠕动着竟要合成一体。恰时沈莲桥手中符出,青白的火焰一波烧尽了长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