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腕被他扣住,生杀予夺的反派想要控制住一个小姑娘是何等容易,乔玥踢他小腿的动作根本不像是在挣扎,反而像是一只收着爪子的猫儿在和主人闹脾气。 见踢他不动,乔玥眸底蕴起浅浅水汽,呢喃似的啜泣声钻入季长澜耳朵里,他指尖扣紧,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绽起。 “再哭?” 乔玥抽搭一下,被他眼中燥戾的神色吓到了,忙将乱动的脚尖从他小腿上遛了下去,轻轻柔柔的,羽毛似的在他心尖挠了又挠,偏偏又婆娑着杏眼儿道:“不、不哭了。” 又娇又怯,绵软的让人恨不得将她生吞进肚里。 季长澜缓了口气,才堪堪将心里翻涌肆虐的情绪压了下去,薄薄的唇轻擦过她面颊,感觉到怀中女孩儿的颤栗,他低声说:“不会让你太疼的,但是今天必须这样。” “倘若你真觉得受不了……”他的语声稍顿,下一秒乔玥手上就被塞进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一把精致的墨玉柄匕首。 乔玥瞬间不敢动了,生怕季长澜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可季长澜只是弯了弯唇,将刀柄递到她手上,寒芒落入他眼里,他眸中有她看不懂的温柔与痴迷:“倘若真的受不了,就杀了我。” 乔玥眼睛里的泪顿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看着她被吓傻的呆愣模样,季长澜忽然笑了,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到时候衍书会帮你善后,我留下的东西够你今后吃穿不愁,我不会怪你的。” 墨玉的凉意从掌心传来,乔玥愣了半晌,才呆呆问了句:“侯爷你疯了吗?” 连命都不要的,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季长澜只是极轻的“嗯”了一声。即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 他早就疯了,从小姑娘离开那天起他就疯了。 对他而言,日日夜夜的渺茫等待比死还要可怕的多。 他宁愿死在她手里。 季长澜俯身,两人距离拉近。 乔玥看到他眸底炙热的火星,绝望又肆意。 眼前暗影罩下,乔玥下意识闭上了眼,疼痛传来的时候,季长澜轻轻吻住她的唇。 “如果受不了就杀了我。”他拨开她面颊上的碎发,漆黑的眼睫微微濡湿,微哑的语声带着与平时不同的细微颤音,低低在她耳旁说,“不然哭也没用。”他不会停的。 强势的令人生气。 墨玉匕首骨碌碌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青丝散乱黏在雪白的肌肤上,少女含水的杏眸朦朦胧胧,像只小兽似的被男人困在臂弯里,避无可避。 晚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帘幔上的穗子微微摇晃。 他呼吸急促。低头吻在她锁骨上。 “记住我给你的疼。” “不许再忘了我。” * 雪一夜未停,乔玥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卷翘的睫毛湿漉漉的搭在眼睑,雪白的面颊微红,上面挂着几滴泪珠儿,正随着她的呼吸一颤一颤的。 季长澜用手巾将她的脸擦净,抬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 除了比往常热一些外,倒不像刚才那般烫了。 明明没怎么折腾她,可小姑娘到最后就像团泥巴似的贴着他,软绵绵的连骨头都没了似的,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实在太娇弱了。 若不是体温降下去,他甚至以为她会发烧。 季长澜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眸光触及她淡粉的脖颈时,呼吸不自觉又重了些。 那种滋味儿,只要尝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从指尖到心尖都跟着颤栗。 陌生又难以抑制,和梦里的感觉全然不同。 她刚刚将他抱的那么紧,就好像永远不会与他分开似的…… 季长澜眼睫微颤,正要吩咐丫鬟打水给她清洗时,门外忽然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 衍书在门外恭敬道:“是属下。” 季长澜的眸色微凝,抬手将帘幔掩好,披上外衫走了出去。 风雪从门外灌了进来,驱走室内暖意,长廊外的天色依然黑沉沉一片,只有门前挂着两盏宫灯。 季长澜墨发披散,身上还带着辗转后的热意,房间内浓郁的依兰香气扰的人昏昏欲睡,他垂下眸子微微理了下衣襟,语声淡淡的问:“人抓到了么?” 他气场并不像往常那般强烈,可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衍书面颊时,仍让衍书微微地下了头,他语声僵硬道:“人跟丢了。” 季长澜宽大的衣袍被风吹起,嗓音幽幽凉凉重复了一遍:“跟丢了?” 衍书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季长澜的眼:“属下已经十分谨慎了,看到那老和尚回房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