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来之后,床榻上的动静猛地停住,随后男子的声音响起“这个贱婢当杀,你别管她。” “不行。”女子拒绝道,“这是我娘那边的人,动不得,你快起来。” “可是……” “别可是了,我娘这个时候找我,定然是有急事,我必须去。”女子坚定的推开了男子。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男子正在兴头上被叫停,颇是不爽。 “今日恐怕是不成了,阿云哥你今日先回吧,改日再约。” 男子对此事很不高兴,女子温声细语哄了两句,直到外面的婢女再催,她才整理好衣裳应着声出去。 女子走了之后,男子独自在房中骂了一会儿泄愤,而后也大步离开。 等了片刻,两个人才从床榻底下钻出来。 梁宴北倒还好,一身红衣颜色重,看不出有什么灰尘,倒是温禅的衣裳色浅,半个身子都沾了淡淡的灰尘。 他自己用手拍了干净,刚想说话,却听身旁的梁宴北幽幽道,“这个女子,十有八九就是谭钰姬。” 温禅:“???” “这种废话,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到。”温禅煞有其事的叹气。 在谭钰姬的房中出现的被唤作“钰儿”的女子,十成十就是她,哪还来什么十有八九? 梁宴北心想,也就在来了五月岛之后你才开始认真听我说话,嘴上道,“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说废话了。” 温禅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下,而后催促道,“咱们还是快离开吧。” “不急。”梁宴北在屋内踱步,“先寻一圈。” 男子走的时候并没有灭灯,倒免去了他们点灯的麻烦,里屋一盏外屋一盏,把房内照得透亮。 温禅转念一想,来都来了,总不能一无所获的回去吧? 所幸他也跟着一起搜寻起来,看看能不能再谭钰姬的房内找到什么相关的东西。 因为是临时的住所,房内的姑娘东西并不多,主要就在衣橱,床榻,和铜镜桌。 温禅不愿去翻女子的衣裳,于是就在铜镜桌前挑挑拣拣。 无非就是些装饰打扮的珠石玉钗,他随手拨弄了一下,忽而从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头面中,看见了一根碧色的簪子,他伸手拿出。 这簪子样式并不别致,但也能看得出是良品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琴棋口中的那个给他们指错路的女子,正是戴着一根碧簪子。 虽然说是巧合的可能性很大,温禅甚至怀疑每一个姑娘手里都会有这么一根碧色簪子,但同时也添了一份他对谭钰姬的不确定。 他又将簪子放回原处,拉开了桌子的抽屉。 甫一打开,一股香气便扑鼻而来,混合着很浓的青草味,味道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令温禅眉头一跳。 他把抽屉内的几盒胭脂都拿出来,一一打开看,果然在其中一个盒子里看见了捣碎的草叶。 草微微泛着黄,汁水并不多,显然是用过的。 藏在满是胭脂的抽屉里,太过欲盖弥彰。 温禅在看见草汁的一瞬,就确认了对谭钰姬的怀疑,他捏着盒子想要回身叫人,却赫然发现梁宴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 “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发出点声音?”温禅被骇了一下,有些无奈。 “那我下次一边走路一边学公鸡打鸣?”梁宴北微微挑眉,“我方才叫你了,是你想得太投入,没听见。” 是吗? 温禅问道,“你叫我做何?” “我把那边看完了,没发现什么东西。” “你看看这是什么?”温禅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拿有东西,递给他看。 梁宴北伸出两根指头,捻起其中一块已经被捣碎黏在一起的草叶,认真看了看,“根窄尾宽,出汁变黄,应当是马耳草没错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