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歹吃一点儿垫垫肚子。”琴棋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 “不若我……”书画见他实在难受得紧,又有些坐不住。 “不行,好好在这待着。”温禅知晓他的心思,书画一直想要出去寻司徒舟兰,但次次都被他阻止。 书画还想争取,刚开口就被突然推开的门打断。 阿福快步走进来,“公子,你就让书画去吧,万一你身体出了事情,那可怎么好?!” 听见阿福的声音,温禅转头看去,原想问一下外面的情况,却看见跟在阿福后面走进来的梁宴北,想要问出的话堵在喉中。 他站起身,墨黑的眸中还有些许因为打喷嚏蓄起的液体,在烛光的映衬下,有些亮盈盈的,愣愣问道,“你来做什么?” “这是怎么了?”梁宴北缓步走来,眼睛将温禅上下打量一遍。 温禅说不出口自己本想去算计别人,结果到头来还被人算计了,只能以喷嚏回答。 “唐一笑?” “不是他,还能有谁?”温禅哼哼道。 “单柯好像说过让你们别去招惹他?”梁宴北走到椅子旁坐下来,眉尾微挑,双眸一弯笑起来,“现在可好。” 明明是唐一笑先过分行事!温禅想要反驳,但情绪刚一激动,鼻子就涌上异感,深吸两口气之后装作没听见,道,“梁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梁宴北不语,勾着一抹笑,手撑在桌之上,指尖轻轻的敲着,若有所思。 温禅见他不回答,刚想在问一遍。 他就视线一转,忽而看一眼桌上被咬了两口的烧饼,道,“温少爷,这里不是你家,不吃晚膳半夜饿了,也没处找吃的,饿上一夜你能扛得住?” 自然是扛不住的,温禅最怕饿。 温禅打一个喷嚏道,“我现在这副模样也吃不了饭。” 梁宴北从袖子中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颗朱红的丹丸,递到温禅面前,“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温禅没有伸手接。 “解毒的东西,你吃了之后就没事了。”他轻描淡写道,见温禅不接,干脆一把拉起温禅的手,把木盒塞进去,催促道,“快吃。” 温禅自然不会怀疑这药的真假,只是他没想到梁宴北竟然会对他这么好。 一种药解一种毒,越是厉害的药,解的毒种越是多,稀世灵丹能解百毒,梁宴北只说是解毒的东西就让他吃,又是随身带着的东西,显然这药相当珍贵。 温禅一点都不跟梁宴北见外,没再说什么,就着桌上的凉茶,把丹丸吃了。 “毒性全解可能需要一刻钟,我让人把膳食端进来给你,一定要吃,听到没有?”梁宴北双眼充满认真,等着他的应答。 温禅一抬眼就陷入他的眸中,心念一动略慌张的移开目光,低声应道,“多谢梁公子。” 梁宴北像想起什么似的,倏尔一笑,“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前世的梁宴北一身红衣雪剑,白皙的俊脸沾染些许妖冶的血液,为温禅杀尽了所有想要他命的刺客,而后对温禅说出了这句话。 他不喜听温禅道谢,前世今生,皆是如此。 温禅控制不好呼吸的节拍,没能接话,直至梁宴北出了门,也没敢转头看他一眼,生怕压制不住呼之欲出的情绪。 那边梁宴北离席之后,谢昭雪也觉得钟文晋有些不对劲,对乔妍词打声招呼,往房间走去。 钟文晋的脾气比温禅的暴躁很多,接二连三的喷嚏让他气得直锤桌子,恨不得立刻出去找唐一笑打一架,却又害怕他不声不响把自己毒死,于是一个人在房中生闷气。 谢昭雪一进门,就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木椅,问道,“钟文晋,你为何把椅子踢成这样?” 钟文晋转头一见是他,不知为何气更甚了,鼻子呼出粗气,“我想踢就踢,与你何干?!” “这里不是钟府,你未免太过失礼。”谢昭雪俯身将椅子捡起,一一放好,来到钟文晋面前,“你一人在这坐着,为何不去用饭?” “我不想吃!别烦我!”钟文晋气哼哼的把头扭至一边,恶声道,“赶快滚!” 平日里,谢昭雪定然是听不得这样的语气,但出门在外,他又长钟文晋一辈,不知怎么的,就多了几分纵容,“今夜饭桌上人少,你去了可以多吃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