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敛眉,犹他颂香嘴角是在笑着的,眼里却带着冷淡和嘲弄:“想给首相先生再表演一次脱衣戏码?” “能告诉我……首相先生刚刚说的那句‘也不过是这样’是……是什么意思?”即使腿已经开始在打着退堂鼓了,但希望还是和直觉背道而驰。 直觉告诉桑柔,快走,继续呆下去你会所获伤心欲绝;但希望却让她咬牙坚持,说不定,说不定…… “就那么想知道?”他问。 “求您。” “这一刻,再见到我冒着生命危险从叙利亚带回来的小家伙,其实不过和每一个在路上和我擦肩而过的人意义相同,长发短发,高个矮个,或胖或瘦终究只是芸芸众生中一员。”他淡淡说。 桑柔摇头,不是的,不会的。 她不要成为他生命中芸芸众生一员。 似乎,他觉得还不够残忍。 “还执着于脱衣表演?信不信?”犹他颂香收起嘴角笑意,“这次你连给你穿上衣服的时间都没捞到,当真你那样干的话,我相信,把你从我书房带走的警卫还是乐意一饱眼福的。” 这一次,桑柔相信了。 相信了自己在他面前连一丁点任性的机会都没有了;相信自己当真再上演一次脱衣戏码,那人会让自己什么也没穿离开书房。 脚步跌跌撞撞。 花园回廊,桑柔和一名妙龄女郎打了一个照面,桑柔在首相侍卫官带领下往外走,那位妙龄女郎则在首相生活理事带领下往里走。 庭院灯光线不是很充足,桑柔无法看清妙龄女郎的长相,只能通过曲线判读,女郎有一副绝好身材。 原来都是真的,男人真的都喜欢性感女人,自嘲一笑。 小段路过后,桑柔忍不住回头看。 正逐渐远去的妙龄女郎有一头乌黑长发。 依稀间,桑柔想起,另外也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人。 回到公寓,桑柔再次看到公寓门板上醒目的“婊。子”,桑柔一手紧握棒球棒,一手大力按响公寓一户人家门铃。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爱穿红格衬衫女孩的家。 然,给她开门地是一张完完全全的陌生面孔,那位告诉桑柔,她要找的人已经搬走一个多礼拜了。 棒球棒狠狠砸在自己公寓门猩红的字样上,这次又是谁做的?! 她不是婊。子,不是! 夜晚,桑柔从噩梦中醒来。 不顾满头大汗,打开门,看清门板上什么也没有时,大大松下一口气。 再一个周末到来。 下班回家,桑柔再次在自己公寓门板上看到那个让她屡犯恶心的词汇,这次,字体是黑色的。 额头抵在墙上,喃喃说“到底是谁干的?到底是谁。”“我不是,我不是婊。子,不是!”没人听她说话。 七月初,在心理医生建议下,桑柔回到东部学院。 七月中旬,桑柔见到了李庆州。 李庆州带来了其上司代替转达给她的一份文件。 迫不及待打开,桑柔赫然在文件袋里看到自己申请成为一名终身制社会服务人员的志愿表格。 表格申请方担保人一栏填着犹他颂香的名字。 惨然一笑。 自己心上人亲手把自己送上独孤终身这条路,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残忍的了。 申请人签名档处一片空白。 有那么一瞬间,桑柔想把那张志愿表格一分为二,我不要,我才不要。 似看穿她的心思,李庆州告诉桑柔,可以当这张表格不存在过。 “你现在还年轻,可以理解,也没什么可丢脸的,首相先生……”说到这里李庆州看了桑柔一眼。 触及首相先生,注意力前所未有集中。 “首相代替转告,你可以选择不在志愿表上签名,他也可以选择把那三百零六封信一把火烧掉。”李庆州低声说。 不,不行,不要! 她不要他一把火烧掉她给他写的所有信件,那是她仅存的甜蜜回忆,她写,他看。 桑柔在志愿表格上签下自己名字。 签完名字,满怀希翼。 “首相先生……不会……不会一把火烧掉我写给他的那些信,对吧?”轻声问。 李庆州点头。 桑柔大大松下一口气。 李庆州告诉桑柔,首相先生会信守承诺,不烧掉那三百零六封信。 “但……首相先生于昨天让秘书室把那些信件当成垃圾废品处理。”李庆州低声说。 桑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她听到自己的笑声,笑声很快变成哭声,再去看那份已经被李庆州拿在手里的申请表格,哭声又变得了笑声。 这是桑柔听到过最难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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