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王陛下。” 陆骄阳,也求你不要这么叫着我。 不顾及她眼神释放的乞求,陆骄阳让她记住他的巴别塔。 陆骄阳有一座巴别塔。 “因无法到达而紧闭,但却从来没有停止过仰望热爱畅想。” 深雪女王。 呆站于那里,直到陆骄阳消失于那扇门中。 从那扇门渗进的光把苏深雪的眼睛刺得生疼生疼。 侧过脸,目触到黑压压的窗帘,恍然想起,这是一扇连着密西西比州小青年巴别塔的窗。 挣脱那只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 跌跌撞撞的脚步来到窗前,手扯住窗帘下摆,用力一掀—— 刹那间,灰尘伴随铺天盖地的亮光迎面袭来,直把苏深雪击得一阵头晕目眩。 一个大撤步。 头晕目眩中,她触到一双安静凝望远方的眼眸。 那双眼眸连同“queen”字样被镶在巨幅相框上,日日夜夜对着戈兰的蓝天。 哑然失笑。 陆骄阳这个骗子,折扇窗后面哪有什么巴别塔,她就只在这扇窗外找到这个国家女王的巨幅肖像。 陆骄阳是个骗子,这个国家的女王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的女王,有一双能点石成金的双手。”陆骄阳也一定和那些傻孩子们一样相信这种可笑的谎言。 苏深雪笑倒在犹他颂香怀里,笑着说:颂香,你说得对,陆骄阳压根就是连三流画家名声都够不着的骗子,他没得救了。 “你看他,这种时候还不忘卖弄他蹩脚的才艺。”手指缓缓指向那副对着陆骄阳阳台的女王巨幅肖像。 迟迟等不来他回应,抬头看。 她的丈夫,首相先生压根没笑,不仅没笑,还一副要掐死她的派头。 “颂香,不好笑吗?”问。 无回应。 这是在无视她来着,这女王当得可够凄凉。 “不好笑吗?”不死心,继续问。 这回,他回应了。 以一种非常不友善的回应语气,咬牙切齿着:“苏深雪,在过去短短几十秒时间里,我想过,让苏深雪不笑得这么可怜兮兮,让苏深雪停止这样喋喋不休谈论别的男人方法再简单不过,毁了她。” “苏家长女疯了不成,居然敢给犹他家长子难堪,难堪也就罢了,你不是被她迷住了吗?被她迷住这个认定只能让你一直处于劣势中。” “可,问题是,从脚踏进这个房间,嫉妒就开始没完没了。” “苏深雪,现在嫉妒就像一味致命病毒,在它面前,理智、骄傲、原则如此的不堪一击,甚至于有那么一瞬间我理解,并原谅了妈妈的不顾一切毫无责任的行为,我憎恨这一切,憎恨到想毁灭。” “可该死,还有比毁灭更让人恐惧的,万一想去牵她手一起散步呢?万一想去吻她红红的嘴唇呢?万一想和她玩‘颂香,你要假装看不到我’呢?那么多那么多的万一哪怕有一样缺失,我都无法去容忍,疯狂的恐惧开始了,直到——她还在自己面前说话,她说的话虽然很可恶,但一直在抖动的眼睫毛无疑是可爱的。” “可爱到了至极,于是,开始……傻傻的庆幸疯狂庆幸,庆幸人世间的所有失而复得。苏深雪,这就是这个下午那颗从你耳边擦过子弹的意义,犹他颂香完蛋了,犹他颂香沦为彻头彻尾的可怜虫。” “所以,庆祝就有了意义。苏深雪,你可以庆祝了,犹他家长子也有这么一天。” “苏深雪,”瞅着她,指尖轻抚她嘴角,涩声问,“现在,该我问你,这个笑话好笑吗?” 摇头。 她的笑话不好笑,他的笑话也不好笑,那他们此时挂于彼此嘴角的笑意从何而来? “颂香,放了陆骄阳吧。”她唠叨着。 “深雪,别傻了,”声音不见愤怒,每一缕却透着森冷,“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就陆骄阳,听不了。” 拍开他的手。 四点四十分,首相私人用车开进何塞宫。 克里斯蒂为女王开的车门。 一半的身体被拉回,犹他颂香附于她鬓角处,轻言软语。 “这句话,我说一次,忘记陆骄阳这个人,这是女王陛下对那位所谓朋友能提供的最大帮助,也别去做一些无谓的事情,有可能,女王陛下多余的举止会给你所谓朋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于灾难性后果。” 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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