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针,医生还在外面待命。 休息室只有苏深雪和犹他颂香两个人,她还挂着营养点滴,犹他颂香坐在床前看书。 今天是工作日,这个时间点是办公时间,看来,首相先生破天荒请假了。 想起陷入昏迷前他答应她的。 等点滴挂完……苏深雪知道,一旦,一些话说出口,她和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瞅着他的脸。 她要在一些话说出口前,好好看他。 他在小心翼翼翻动书页,又是数据书籍,想起在瑞士度假屋—— “书远远没有苏深雪可爱。”犹他颂香合上书,抬头。 冲着他扯了扯嘴角。 点滴挂完。 “想喝水吗?”犹他颂香问她。 摇头。 “肚子饿不饿?” 摇头。 “我给你切一个苹果。” 苏深雪拉住犹他颂香的手。 犹他颂香坐回椅子上。 问:“可以不说吗?” 静静看着他。 在极好的采光下,她再次捕捉到他眼眸底下的那抹橄榄绿,那么漂亮清澈的橄榄绿也没能掩盖他眉梢眼底的黯然。 周遭剩下光阴的声响。 他的脸深深埋于她的没受伤手掌上。 他开始诉说: “就从那些信件说起吧,有那么一天,我去了一趟旧资料馆,我看到了一些信,一些写给首相先生的信,我知道写这些信的人是谁,打开了一封,一开始,我只是想打开一封信瞧瞧,我没多余的时间去看一个小女孩的絮絮叨叨,但,最终,我还是把那些信看完了,带着对桑的愧疚掺和着一种贴着‘沉默’标签的关注。” “然后,有一天,印象里有点敏感的小家伙忽然间冲破了絮絮叨叨的日常,长成我眼前这个穿玫瑰灰长裙的女孩,我得承认,在剧院排练室,穿着玫瑰灰长裙的女孩让我在某一个瞬间产生了恍然,这家伙,前天不是又刚磕到玻璃门板吗?只有冒失鬼才总是磕到玻璃门板。但眼前的女孩你无法把她和总是磕到玻璃门板的冒失鬼联系在一起。” “深雪,你养过小动物吗?我虽然没有养过小动物,但小时候,我曾经在雨夜带回一只流感狗,那只流浪狗真是糟糕透了,瘦,小,还有传染病,我悉心照顾它,看着它的毛发一天天变得光泽;看着它从一副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到可以在草坪上奔跑打滚,心里很高兴。” “桑柔,就像我小时候带回的那只小狗,看到她以那样的方式出现,高兴之余还带着一种成就感,嗯,我带回来的小家伙不错,就好像我就是丹尼尔斯.桑,那声‘小柔’可以随时随地从我口中叫出,一方面,我又隐隐约约知道,除去责任,我对桑柔应该多了点什么,带着一种比较微妙朦胧的心态,观察着我从叙利亚带回的小家伙。” 顿了顿。 时间过去了一些,再过去了一些些。 最终,他还是说了,说出: “在关切她的同时,忽略了我的妻子。” 受伤的手紧紧揪住被角。 “就这样,有这么一个晚上,她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她说的那些话让我感觉到愤怒,这家伙,居然敢干脱衣服勾引男人的事情,她勾引地还是一名有妇之夫,我得代替她哥哥教训她。” 那声“深雪”从她手掌心透出。 “深雪,”他涩着声,“也是在这一晚,我发现,那个小家伙比金佳丽和别的怀有同样目的来到我面前的女人们都还要棘手,好比骁勇善战的将军在一名无名小卒面前差点栽了一个跟头,我嗅到了危险。” “于是,你找到了我。”木然问,“再一次,我的身体成为你暂时化解危险的法宝。” “不!不是!深雪,不是。”他紧紧握住她的手,“颂香,不要变成你爸爸那样的人,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言,逐渐,妈妈的遗言变成梦魇,梦魇又要开始了吗?我得见见苏深雪,我需要见到苏深雪的脸。” “我打开门,看到了洗礼泉的你。” “我的女王陛下,你一定不知道,那晚的你有多美,你也知道犹他颂长子喜欢破坏力,特别是在嗅到不好的苗头时,抱着那么美那么性感的女王陛下,怎么可能去想别的东西,你随随便便拉上一个男人问就知道了,男人是感官动物。但是……” 必然有个但是,肯定有个但是的。 “但是……”犹他颂香低低说出,“我不能向你否认地是,那晚如果没有桑柔,我不会出现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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