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不是在我面前吗?”她答。 时间静悄悄流淌着,沉默以一种肉眼可辨的姿态在周遭肆意横行。 老师,我都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了。 “深雪……”他低低唤她名,“你昨晚去医院了?” “嗯。” “你听到我和……”顿了顿,“我和她说的那些话?” 从犹他颂香口中的那个“她”让苏深雪的心狠狠一抽,不是小家伙了。 不是小家伙,也不是桑柔。 是她。 是“她”,晦涩,亲近。 这是苏深雪从犹他颂香口中说出的“她”理解到的两味情绪。 “今天不接电话……是不是和那些话有关?” 今天他给她打一通电话,她也接电话了:“你的电话我不是接……” “电话是接了,”犹他颂香把她环得更紧,“但我知道,你曾经产生过拒听电话。” 此时,苏深雪连狡辩都懒了。 就这样静静呆着,一动也不动呆着。 “车……让车多兜几圈是不是也和……和我说的那些话有关?”一顿话被他分成几个段落说出,这发生在犹他家长子身上实属罕见。 但愿,不是因为心虚才好。 又过去一会儿时间。 “深雪。”他亲吻她额头,“我得和你承认,那时,看到那么小的一副身躯,居然把我推开,还把我推到那么远的地方,这让我大吃一惊。” 肯定不止是大吃一惊吧? “看到那块玻璃砸在她身上时,大吃一惊变成了不可思议,你也知道我迷信数据,她当时的行为超越了数据所能计算出的范围,而且远远超越你能接受的个位甚至于百位数,但你的眼睛在告诉你,这事情就发生在光天化日下,发生在你眼前,继而,”犹他颂香涩声说道,“继而,不可思议就变成震撼,当时,我感到了震撼。” 会的吧,肯定会的吧? 这世界,有这么一个人,忘却自己的存在,只为让你存在,那一刻足以撬动心灵。 可是,颂香,我也为你做过类似事情,只不过那是奶酪,不是防弹玻璃。 黯然。 这下,苏家长女在那个小家伙面前会更显得市侩和狡猾了吧。 苏深雪不敢问犹他颂香地是“看到桑柔那样做,你生气吗?” 要是他的答案“生气”的话,苏深雪知道,她就再也无法在他身边呆下去了。 倘若是感动会好点,有这样的一个人为自己无条件付出,会感动是正常的,但生气就另当别论。 因为生气就代表着,他动心了。 犹他家长子多自私啊,第一时间脱险会心存侥幸,第二时间才会心存谢意,当然,谢意因人而异,救人的是保镖的话,他会认为理所当然谢意会趋向表面化;是他的幕僚,谢意会带上一点点真实情感;是寻常人谢意会百分之六十真诚加百分之四十作秀,因为这些人肯定不会图他什么,故而他会愿意放上一些情感。 可偏偏是桑柔,偏偏是他从叙利亚带回来的小家伙。 想必,犹他颂香到现在还没从几十个小时发生的事情解脱出来,相信直至现在,犹他颂香都弄不清楚那一刻事情发生时,他的所有情绪。 除去震撼,伴随时间推移会有更多情绪沉淀,流露出来。 这些情绪中,可否有一味是属于生气。 生气,愤怒,后怕。 苛责她“我一点感动都没有,你只是让我看到一件蠢事在我面前发生。”苛责完,说“这样的蠢事,以后不要做。” 老师,这些一直在我脑海中。 光存在于想象中就足以让我的心寸寸成灰。 近在耳畔的那声“深雪”只能让苏深雪勉强打起精神来。 “怎么不说话?”他问她。 嘴张了张,最终,只能说了句“我困了。” 他和她说深雪等我讲完再睡。 继而,振振有词: “老实说,我并不认为需要因为和桑柔说的那些话而去解释,甚至于觉得去解释那些话会很可笑,我只不过是说了总是摔倒的温格、捡掉在地上口香糖吃的弗格森、爱抠鼻的勒夫、被吊在高空上的前伦敦市长,这些言论在伦敦街头餐馆茶餐厅等等等随处可以听到。” 他轻叹了声。 “但,但因那些话,苏深雪曾经有拒听我电话的想法,苏深雪还因为那些话挑战王室委员会,在街上兜圈,所以……我可以试着向你解释。” 你看,短短几段话,首相先生就达到“苏深雪,你的行为是一种无理取闹。”;还表现出作为一名丈夫的款款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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