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各自和独角仙说了不少悄悄话。 离开亚马逊丛林,一路颠簸,他们去了马拉喀什。 马拉喀什集市,他们庆幸以较低的价格买到老爷家的地毯和古董花瓶。 老爷家的地毯已有几百年历史,古董花瓶更是了不得,成交后互打眼神,藏着掖着。 谁知,几天下来,他们发现喀什集市到处兜售老爷家的地毯和花瓶,价格更便宜,有的更是便宜到离谱。 被骗地何止是他们,被骗的还有法国青年。 法国青年很有正义感,不厌其烦对打算购买的游客科普真相:所谓看起来年头已久的地毯制作过程只需十天,打上漂白水再拿到阳台去晒一个礼拜就变成老爷家的地毯;至于花瓶就更扯淡了,小贩口中天花乱坠的“岁月痕迹”只需要一小瓶染发剂就可以做到。 “陆骄阳,你太傻了!”她气坏了。 “你也傻,你不还是受骗了。”他反击。 是是是,她也傻,以为凭着老爷家的地毯和古董花瓶可以赚大钱,谁知大钱没赚到,还赔上旅费。 “唉——”两人不约而同了口气。 “有趣吗?我的女王陛下。”陆骄阳问。 “有趣,有趣极了。”眼角处有凉凉液体滑落。 老师,陆骄阳讲得太有趣了,有趣到我跟他一路走南闯北,脑子没有一丝空闲机会去想别的事情。 可是,老师,为什么还会有眼泪掉下来。 糖豆薇儿傻,我……我也傻,最坏地是犹他家长子。 最坏的是犹他颂香。 嘘,嘘,嘘!苏深雪你现在是在和陆骄阳环游世界,环游世界就要环游世界的潇洒劲。 悄悄拭去眼角泪水。 “陆骄阳,下一站。”苏深雪拿出女王的威严。 她烦喀什了,想在喀什做人体画像生意,那简直是异想天开,马拉喀什的姑娘们去一趟酒吧都面临被父母打断腿的危险,更别提付钱让陌生男子画人体画像,只能打零工,但喀什的老板们太坏了,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扣他们工资。 下一站是意大利,来意大利当然先得去罗马。 罗马的斗兽场举世闻名,谁知,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稀里糊涂惹上意大利的混混们,嘿嘿,别担心,现在的意大利的街头混混都是拥有办公室的生意人,没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只要去赚钱就可以了。 罗马是艺术家们的天堂,来来来,姑娘们,这小伙子擅长人体画像,人体画像…… 陆骄阳的声音越飘越远,不知道罗马街头卖画的日子怎么变成一声声的“苏深雪”。 这一声声“苏深雪”叫得又急又乱,还是陆骄阳的声音。 意识到有一双手在她衣襟摸索着,苏深雪睡意一扫而光,这双手也是陆骄阳的,这是一种及其混蛋的行为! 她饶不了他! 去扯陆骄阳的手,然,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苏深雪,你在发烧。”陆骄阳在她耳畔喊。 原来她在发烧来着,怪不是手没有一丝力道,只是,她发烧和他扯她衣服有什么关系。 “该死,你里面的衣服是湿的,你得把湿衣服换下。”陆骄阳还在尝试解她外套。 原来是这样。 干衣服也不知道陆骄阳是从哪里弄来的,换完干衣服,邮轮也差不多要靠岸了,两个小时半就这样稀里糊涂过去了。 苏深雪接过陆骄阳的热水和退烧药。 水喝了,退烧药也吃了,密西西比州小青年还是一脸懊恼的样子,他在不停责怪自己怎么会没注意到她穿的是湿衣服。 她模仿之前陆骄阳的语气:“身体是我的,又不是你的,我爱穿湿衣服就穿湿衣服。” 陆骄阳没笑,陆骄阳说:“苏深雪,什么都可以开玩笑,唯感情和身体不能开玩笑。” 苏深雪想,这话应该让犹他颂香和海瑟薇儿听听,犹他颂香偶尔会和女孩们玩玩感情游戏,海瑟薇儿更绝,不惜拿身体开玩笑,来达到某种目的。 糖豆薇儿,他不会去看你的。 邮轮广播在提醒旅客,还有大约十分钟就抵达码头,请旅客们做好准备。 离别时刻到了。 和密西西比州小青年的第二次离别时间到了,肯定不会有第三次,肯定不会…… “陆骄阳,我还能见到你吗?”这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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