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拿到了戈兰的公民证,这个国家各方面都很完善,她有了理财师,只要不乱花钱,她的财产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现在,她是自由富足的。 她为什么要在封闭的空间承受那样的生理痛苦和心理折磨。 为什么? 脑海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影,高大英挺。 不,不行,不能。 继续收拾行李,从衣柜角落,桑柔看到从纸袋露出一角的黑罩袍,好几次她尝试把那个纸袋丢到垃圾桶里,但都没成功,索性把它放在衣柜里,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会儿,它又出现了。 那个纸袋里放着什么她心里清楚得很。 打开纸袋,再把黑色罩袍层层揭开,佐罗面具出现在眼前。 那晚,他戴着佐罗面具,火光中,星空下,像一千零一夜里从天而降的勇士。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桑柔戴上了佐罗面具。 透过面具,眼睛落在那双戒指上。 桑柔打赌,她要是把那双戒指丢在垃圾桶里,这座城市,肯定不会有人愿意捡起,它们一看就是劣质品,且其貌不扬。 它们是这座城市人们眼里的劣质品,但却是另外一个人的稀世之宝。 回神,放着黑色罩袍的纸袋被桑柔装进行李箱,她没别的意思,她只是想,在戒毒中心她说不定需要它,比如……比如想放弃的时候。 收拾好行李,桑柔站在窗前发呆。 这扇窗面向何塞路一号。 即使不能从这里看到何塞路一号,但她心里很清楚它的位置,要坐哪趟公车,在哪个站点下车,再穿过几条街。 说不清是脚步先动还是心先动,穿上外套桑柔坐上前往何塞路一号线的公车,就这样,来到何塞路一号对面的公园。 她外套兜里放着可以把她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的名片,拿出手机,一个阿拉伯数字键入,再按拨通键。 桑柔以为这是不会被接通的一通电话,毕竟现已夜深,也不是上班时间,今天还是周末晚上。 可电话接通了。 电话彼端传来李庆州的声音。 电话接通了,怎么办?桑柔结结巴巴说出她明天要到戒毒中心去的事情,说完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和戒毒相关的事情都是经过李庆州。 鼓起最大勇气。 “我想在离开前和首相先生告别。”声音比蚊子还要低。 沉默片刻。 “你结束戒毒疗程就可以见到首相先生了,作为你哥哥的朋友,首相先生会是你的后盾和依靠,女王也是。”李庆州说。 说及女王时,李庆州特意加重声音。 李庆州的话想传达什么,桑柔都懂。 可! “我现在在首相住处对面公园,我害怕……害怕没有足够毅力完成戒毒疗程,我还害怕让首相先生和女王失望,所以……我需要以这样的方式获得力量。”桑柔是这样和李庆州说的。 去戒毒中心前,想见犹他颂香一面和把装佐罗面具的纸袋放进行李箱的意义一样,桑柔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自私。 这是最后一次了。 见完犹他颂香,完成戒毒疗程,像这个国家的女孩一样,求学,找工作,结婚生子,老去,离开这个世界。 她已经想好了。 “先生,我和您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桑柔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哀求着。 小段沉默过后,李庆州让她稍等一会。 约十分钟后,号称首相生活理事的中年男子带着桑柔从后门进入何塞路一号,小径,园林,廊道,穿过拱形门,她就看到站于波塞花树下的那抹修长身影。 带她进来的男子离开了,庭院就只剩下桑柔和犹他颂香。 所有勇气似乎在穿过那扇拱形门目触到他时已消失殆尽,桑柔呆站着,还是犹他颂香先向她走来,先和她打的招呼。 见她没回应,他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回神,结结巴巴,慌慌张张:“首相……首相先生,您……您好。” 他示意她往光源处站。 想了想,桑柔从阴影地带往庭院灯方向靠近些,这个位置他似乎还不满意,于是再跨一步,站在光亮最强位置。 他在看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