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一直坚信妈妈躲在大花瓶里,而她呢,也和他讲了一个故事,像他坚信妈妈躲在大花瓶里;她也坚信妈妈是深海里的一条鱼儿。 他口中的“另外一个人”是让一个八岁孩子没能把满分的测试卷交到妈妈手里的缔造者。 在其妻自杀的新闻充斥鹅城大街小巷时,犹他颂轻正躺在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女孩床上呼呼大睡。 女孩是妻子的侄女。 孩子的爸爸和侄女,一生活在虚假光环中的女人用一块玻璃碎片解脱了自己。 “颂香,永远不要成为像你爸爸那样的人。”这是最后女人留给自己孩子的遗言。 岁月流逝,“永远不要成为像你爸爸那样的人”变成犹他颂香的桎梏。 初初长成少年,总是会有人和他说“你长得像你爸爸,长大后一定会有很多姑娘排队等着和你约会。”;后来,他们和他说“你和首相先生一样是非常优秀的人。” 再后来,他取代自己的父亲,偶尔,还是有人和他说“在首相先生身上,我看到您父亲年轻时的卓越身姿。” 他微笑和他们道谢,但私底下“这些人蠢得无可救药”他大声咒骂那些人,语气愤恨,焦灼,不安。 又有人说在首相先生身上看到其父年轻时的卓越身姿。 “是的,是的,那些人无可救药。”她回应他,语气讨喜。 “深雪,苏深雪。” “在呢,在呢。”闭着眼睛,用嘴唇亲吻他,鬓角,衣领,下颚,每亲吻一次就会说一些连她也觉得莫名其妙的傻话“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变成另外一个人。”“谁要敢把你变成另外一个人,我就找他去拼命。”“你不要觉得我这话是在敷衍,不要忘了,我妈妈是不良少女乔安娜。要是谁敢把你变成另外一个人,我真会找他拼命。” “看到了没?我高跟鞋鞋跟够细了吧?我就先用这个招待他,要是他还不死心的话,我……我就……我就咬他。谁说我不敢咬?当然,那是无奈之举,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咬他的,怕了吧,坏蛋,快滚开,看到没有?我和我妈妈一样凶悍。” 听,话说得多傻。 但是呢,他混乱的气息趋向平稳,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一高兴,心就飘。 “颂香,我在呢,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变成另外一个人,以戈兰女王的名义。”“谁也不会把你变成另外一个人。”“颂香,不需要担心,假如……假如当真有那么一天到来的话……” 暗沉的夜色里,一个声音在心里反反复复问:假如当真那天到来的话,苏深雪,你要拿什么去看住他? 想啊想啊,想了很久。 活到今天,苏深雪拥有的少得可怜,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灵魂了,潜藏于内心深处,深深烙印着“苏深雪”三个字,最纯粹的、最真挚的、唯有它了。 夜深人静,会叫嚣,会呐喊,会扬帆起航。 脸深深埋在他的怀里,低低说。 “假如当真那天到来的话,交出灵魂,也是可以的。” 交出它,到那时,苏深雪当真就一无所有了,所以,颂香,它拥有足够的能力去牢牢抓住你,不让你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样可以了吗?”唇轻轻贴在他心上位置。 那里,安静了。 他以臂膀环抱他。 很安静。 安静地承受他的指尖轻触她鬓角处柔柔软软的毛发,有一下没一下,逐渐,节奏加快,节奏一加快呢,她就开始躲避,有点痒来着,真的有点痒,不要伸到那里,她越躲他就越来劲,扬起嘴角,细细碎碎笑声就溢出,笑着低低叫颂香,别,别闹,床就那么大,她能躲到哪里去?最终,被动躲进他怀里,极致时他又在她耳畔频频叮嘱“深雪,看住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