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夜里离开医院的时候,文珂又看到了聂小楼。 韩江阙昏迷之后,其实聂小楼来看过他三四次,每次都是在深夜无人的时候。 文珂记忆中,十年前的聂小楼虽然也近四十岁了,但是仍然非常貌美。十年过去了,聂小楼也老了,他有一双年轻时很妩媚的凤眼,只是现在眼角泛起了浅浅的皱纹,身材清瘦,看人时神情很冷淡。 他显然不想与任何人说话,韩家人也不拦他,文珂撞见过聂小楼坐在韩江阙的床边,沉默着,也没有触碰韩江阙。 他只是坐在那儿看着,一会儿看韩江阙,一会儿看病房墙上文珂挂好的、韩江阙高中时画的长颈鹿的画。 其中还有一次韩战,过来接文珂时聂小楼也来了,韩战便只是坐在车里遥遥地看着聂小楼,一直到聂小楼离开医院。 “要生了?” 文珂本来只是对着聂小楼远远的打了个招呼,这么多次了,聂小楼从来没和他说过话,因此乍一听到聂小楼忽然开口时,文珂不由楞了一下。 “是的,预产期在下周末。” 文珂试探着轻声说:“聂、聂叔叔,您会来吗?” “……”聂小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名字起了吗?” “起了。”文珂说:“是双胞胎,一个叫韩江雪,一个叫文念。” “有一个姓文?”聂小楼似乎有点意外,随即点了点头,哑声道:“姓文挺好。” 文珂猜,聂小楼大概不那么希望孩子都姓韩。 可是当年他到底保留了韩战为韩江阙取的名字。 聂小楼不再说话,也没告诉文珂他会不会来,只是转身进了韩江阙的病房。 …… 文珂的生殖腔收缩开始得比预期早了不少,或许是因为双胞胎的缘故,清晨时分,生殖腔刚开始阵痛,就表现得异常的剧烈。 初胎的第一产程十分漫长,韩家早早地就把他送到了和韩江阙同一家医院的特等病房,韩战、韩家的大哥、二哥都来了,到了下午,付小羽和许嘉乐也匆匆地赶了回来,一大堆人嘈杂地堵在医院的走道里,而这会儿文珂的生、殖腔都还没有完全打开,只是这个折磨人的反复打开生殖腔的过程,就已经持续了六七个小时。 显然omega这一胎,必然会生得十分辛苦。 付小羽因为是omega,信息素不会刺激到脆弱的孕o,所以是唯一被放进去陪同的人。 付小羽看到文珂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眼睛便忍不住发酸。 产房里明明有好几个护士在陪同,可是omega仍然显得十分孤独,他蜷缩在宽大的床上,脸色苍白,因为痛苦而满头大汗,一见他就颤颤地伸出手:“小羽——” “我在。”付小羽一把握住了文珂的手:“我在。” “他、他醒了吗?”文珂抽动了一下鼻子,他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满怀地期翼地望着付小羽。 付小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轻声说:“我陪着你。” 文珂脸色苍白,他本来刚开始一直忍着,可是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 生殖腔的抽痛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从几分钟一次,到几十秒记一次。 就像是有一只粗暴的大手,在反复地攥动着他的生殖腔,再顽强的omega也扛不住这样的苦楚。 文珂太痛了,太想要alpha的味道了,这种渴望和依恋,使他忍不住呜咽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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