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门已经破败不堪,用手轻轻一碰, 就脆得全散了架, 柯静山望着散了一地的木门只觉恍如隔世,原来八年是这样漫长的岁月吗?为什么他半点没有察觉? 将朱乐天放在院口坐下, 柯静山对呆滞的朱乐天道:“乐天,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哥在院子里给你洗澡, 你怕疼,跳来跳去的躲。” 朱乐天眼神定定地看着空中一个方向, 没有任何回应。 柯静山望着朱乐天失神的眼眸, 心中抽疼,低声道:“小猪, 小猪……” 朱乐天坐在慢慢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根本不想理柯静山。 柯静山打开门,关了八年的旧房子地上东一丛西一丛地长满了杂草,房梁上也吊满了蜘蛛网,里头散发着扑面而来的淡淡霉味。 柯静山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还要分神去看朱乐天的情况,朱乐天一直那样,蜷缩着不动,纤瘦的背影薄削得像一张纸, 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以前柯静山曾无数次庆幸赞扬过朱乐天的乖巧,现在他却在后悔, 为什么早没发现朱乐天的乖巧之下压抑着的是他的自我。 喜欢男人又怎么样?为什么非要逼他? 柯静山一个不留神,手上被地上的碎木屑划了道口子,血丝从伤口中渗出, 柯静山凝望着手上的伤口露出一丝苦笑,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朱乐天心里的伤口暗地里流了多少血,他又怎么知道? 屋子一直通风到晚上,幸好村子里空气本就清新,柯静山的这间老屋也并不是密不通风,散了一天,味道只剩很淡。 柯静山将院门口安静的朱乐天抱回屋内,“现在天还挺热,明天我们去集市上买条凉席,还有,你招蚊子,得再买点蚊香、蚊帐花露水,到时候你可得提醒我,万一我忘了,你就要挨咬了。” 朱乐天靠在他肩膀上,眼睛慢慢地眨着,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晚饭,柯静山用干粮和水让两个人对付过去了,两人躺在炕上,柯静山躺下才发现屋顶也破了个洞,失笑道:“乐天,咱们可以躺着看星星……多少年没看到这么多的星星了。” 尽管朱乐天一个字都没回应,柯静山依旧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 一直到朱乐天趴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柯静山才闭了嘴,他伸手轻抚了抚朱乐天的短发,心道:乐天,你到底想哥怎么做呢? 柯静山躺在朱乐天身边却始终难以入眠,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屋顶上斑驳的大洞出神。 “呜……”怀里的朱乐天忽然发出声音,柯静山忙转过脸,“怎么了乐天?”语气里全是小心翼翼的惊喜。 乐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口齿清晰道:“静山哥,蚊子咬我。” 柯静山差点没喜极而泣,朱乐天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他忙起身道,“哥给你赶蚊子,你睡吧。”大掌在朱乐天蜷缩的上方来回扇风,心里灰败的地方骤然生出了光亮,朱乐天还认识他,还叫他静山哥。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然而第二天朱乐天醒来时,又是故态复萌,完全不理柯静山。 有了昨晚朱乐天的一点回应,柯静山也不着急了,心道:慢慢来,会好的。 柯静山拉着朱乐天去集市买了该买的东西,还买了菜,集市上还有人卖一些现在城里根本看不到的零食,柯静山也给朱乐天买了一点,又给两人买了几套衣服,集市上都是些陌生面孔,也没人跟他们打招呼。 八年了,许多村里的年轻人早就全离了村,老人有的觉得柯静山眼熟,但看他通身的气派又不敢认了。 柯静山带着朱乐天回了家,又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收拾完之后,他出了一身的汗,直接在院子里脱了衣服,从井里打水冲洗,冲到一半,他发觉身后似乎有人在看,回头时,却见朱乐天半个人趴在门上,对上他的眼神又慌张地缩了回去。 柯静山转过脸,放下新买的水瓢,快速地擦了擦脸上的水,走到屋内,对躲在屋口的朱乐天道:“也想洗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