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这样……” 孟令冬弓身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 她拉着顾新橙的手,说:“行了,今晚不去酒吧,咱俩逛街去!” 两个女孩儿愈走愈远,渐渐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傅棠舟心不在焉地靠着酒吧临街的窗边,手里的烟即将燃尽。 沸沸扬扬的酒吧,冷冷清清的夜晚。 他抖了抖烟灰,索性将烟丢进了酒杯里。 * 一场酒局散尽,已是凌晨。 这里的街道依旧灯火辉煌,红男绿女招摇过市。 傅棠舟上了车,靠在后座揉捏眉心。 曾经,一个深秋的夜,顾新橙在这里对他撒娇,说她冷。 他将她拥入怀中,那一小团温热挨在胸口,暖心暖肺。 今晚喝得真有点儿多,他承认他有点醉了。 司机问:“傅总,送您回家?” 傅棠舟闭眼不语,司机已心领神会地将车开上回银泰中心的路。 到家之后,灯一打开,满室寂静。 这屋子真是越来越不能住人了。 傅棠舟索性关了灯,眼不见心不烦。 他连澡也懒得洗了,直接扯了领带脱了外衣上床。 分明酒精有麻醉神经的作用,深夜里傅棠舟却格外清醒。 清醒到每一次心跳,都像被攥在手心。 黑夜之中,他撑着手臂坐起来,仰起头靠着柔软的床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打开灯,翻身去床头柜里找东西。 是一瓶用了一半的香水。 byredo palermo,西西里桔园。 这是他曾经送给顾新橙的礼物,被她离开他家那天一并丢进了垃圾桶里。 那次他去香港出差,本打算给客户挑一件礼物,却意外路过一间香水柜台。 柜姐满脸堆笑,为他服务:“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他说:“随便看看。” 柜姐见他转了一圈,游移不定,便问:“您打算送给什么人呢?” 他没答,只是拿了一瓶香水在鼻尖轻嗅。 柜姐试探着问:“女朋友吗?” 他放下香水瓶,微微颔首。 柜姐又问:“她多大年纪?” 他说:“二十。” 于是柜姐从展示台上挑了几款香,对他说:“这几款都不错,适合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子。” 柜姐在试纸上喷洒香水,挨个递给他试香,他当时就被西西里桔园的香气所吸引。 苦橙叶的青涩,混着柑橘甜香,很像顾新橙这个人。 巧的是,她名字中就带了一个“橙”。 这份礼物送到顾新橙手上时,她一点点地拆开,露出惊讶的神色。 她将香水捧在掌心,左看右看。 他问:“喜欢吗?” 她点了点头。 他揉揉她的头发,说:“没试试就知道喜欢?” 她笑了笑,说:“你送的我都喜欢。” 相当好哄的一个小姑娘,送她一瓶香水就可以笑得很开心。 后来,她身上的香水味没有再变过,一直是这一款。 每次他的鼻尖只要捕捉到一缕淡淡的柑橘香气,就知道是她过来了。 分手以后,她连他送她的香水也不要了。 今天在酒吧再见到她,她身上只有一点点沐浴后的香气,是极淡的薰衣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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