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竣就去追裴宴。 李竣不敢说话,眼巴巴望着郁棠。 郁棠气得半死,耳边却传来几声“当当当”的敲钟声。 县学放学了。 年轻的学子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 郁棠跺脚,把什么李端也好,李竣也好,统统都抛到了脑后,怒气冲冲地回了家,又怕母亲看出什么来,叮嘱阿苕不许将今天的事说出去。 阿苕连连点头。 那可是裴家三老爷! 他哪敢胡说。 郁文从杭州城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鲁信的棺椁。 “这次可花了大钱了。”郁文苦笑道,“棺材不说,别人一听我要扶棺回乡,都不愿意送我,我只好专程雇了一条船。把他的棺椁寄放在庙里,也收了一大笔香火钱。”他觉得很对不起妻女,向陈氏和郁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不会如此了。” 陈氏是个心胸豁达之人,想着事已至此,多说只会坏了夫妻的感情,不仅没有责怪郁文,还安慰他:“做人只求心安,我们算是对得起鲁老爷就行了。” 郁文叹气道:“你是不知道。我们还得想办法和鲁家的人交涉,否则还得帮他置办一块墓地,以后还得安排人奠拜他。” 陈氏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明天我让陈婆子给你准备些茶点,你走趟鲁家。死者为大,我相信鲁家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家。” “但愿如此。” 郁文忧心忡忡去了鲁家。 鲁家见郁文帮着鲁信收了尸,还把棺椁运了回来,也愿意退一步,同意让鲁信葬入祖坟。 郁文松了口气,第二天就去了庙里,准备请庙里的和尚给他超度三天,再选个吉日葬了。 郁家又被盗了。 这次盗贼是在翻郁文的书房时被小黄发现的。 小黄毕竟还小,“汪汪汪”地冲着小偷叫着,还去咬小偷裤脚,被小偷踢了一脚,疼得直呜咽。 阿苕虽然及时赶了过来,却没有敢和那小偷正面交锋,半吓半赶地就让那盗贼跑了。 郁棠心疼地抱着小黄轻轻地给它顺着毛。 陈氏也觉得非常害怕,拿了五两银子给阿苕,让他去找郁文:“这银子给衙役们喝酒,就是抓不到贼,请他们多在我们家门口走几趟,也能威慑一下那些小偷。” 阿苕应诺。 郁棠想着父亲这些日子的奔波,去给郁文收拾书房,顺便帮着父亲清点一下物什,看有没有丢失什么。 屋里还整整齐齐的,不知道那小偷是来不及还是做事谨慎,轻手轻脚地让人看不出来。 郁棠慢慢地帮父亲整理着。那小偷居然只偷了他父亲的半刀宣纸,家中祖传的那些澄泥砚被翻了出来都没有拿走。 是那小偷不识货吗? 郁棠看着砚台旁雕刻着的栩栩如生的喜鹊和仿若活了过来的梅花,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 要偷银子,应该去父母的内室才是?要偷书房,肯定是能有些见识的,否则怎么知道哪些东西值钱哪些东西不值钱? 陈婆子气得在院子里大骂:“他们就是欺负我们家老爷不在,不然怎么敢来偷了一次还来偷第二次。” 第三十二章 小偷 听到陈婆子骂声的郁棠眉头微蹙。 还别说,陈婆子骂得真有点道理。 家中两次被盗,都是郁文不在的时候。 怎么会这么巧? 陈氏也觉得巧,带着郁棠去了趟郁博家里,想请郁远在郁文不在的时候到家里住几天。 郁博还在忙铺子里的事,王氏一口答应了,和陈氏商量:“要不,还是早点把阿棠的婚事定下来吧?你们家有个人,那些人也不敢随便进出了。” 他们家就是人丁太单薄。 陈氏叹气,道:“总得等卫家那孩子七七了再说吧!人家厚道,我们也不能太急切。阿棠也等得起。” 王氏叹气,让家里的小厮搬了些郁远惯用的东西过去。 有邻居看见,不免要问几声。 陈氏把家里的事告诉那邻居,那邻居也跟着感叹了几句,安慰陈氏:“你们家招了女婿就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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