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 成哥无所谓地道:“嗨,客气什么,裴小子跟我学的拳脚功夫,算是我徒弟,师父帮徒弟是理所当然的。” 余信的头越垂越低:“那箱牛奶……” 不等余信说完,成哥打断他:“嗨说什么呢,那箱牛奶就是个武器,砸人多方便。” 余信握紧了拳头,成哥越是这样说,他越是愧疚。成哥身上带有防身刀具,又何必用一个累赘做武器,就算确实有这需要,也不必将其带回来啊。 “成哥,我……” “你不用感到愧疚,”成哥道,“这事不是你的错,裴小子喝了酒,还要走那小巷,谁也拦不住,但这也不是他的错,错的是那帮畜生,你们都不要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要觉得对不起裴小子,就好好照顾他,听到了吗?”看到余信点头,成哥感慨道,“真是,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还要我这个重伤的人安慰你们,这都成什么事。你回去告诉裴小子,我没事,他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早点好起来,别让我得辛苦白费。还有你,做你该做的事、能做的事,本来气氛就够凝重了,你可别再板着脸了。” 余信慢悠悠地离开了病房,出神地望着冷冰冰的地板。扎眼的白色,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着捅得发麻的神经。 他该做什么,他能做什么?他无能为力啊,就像三年前的那一天,看着父母的遗体,他除了大哭一场外做不了什么,他对自己的无力很害怕很恐惧。听到裴于出事的消息,他比谁都心痛,他很想去大吼,去打那些人发泄,可看着自己的手,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他恍然想起白天跟宋娇的对话,说什么裴于被戳死他都不在意,报应来了吧,乌鸦嘴、乌鸦嘴,让你乱说!他打了自己一巴掌,抚着发疼的脸,咬紧牙关,一巴掌根本抚平不了他的伤痛,这巴掌更应该由裴于来打。都怪他乱说话! 他悲痛地靠在墙上,凝望来来往往路过的人。可是,裴于不会打他的,他的愧疚和心里负担不会消失,他必须做点什么弥补对裴于的亏欠。 这时,一位老奶奶在亲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乐呵呵地拍着亲人的手说:“看到你这么开心,我心情就特别好。” 她的亲人笑容满面,有如一轮灿烂的红日,照暖了冰冷的走廊。 ——“只要看到他的笑容,我的伤口就能愈合了。” 余信幡然醒悟,对啊,他还有可以做的事。 余信把刚买的折叠床和枕头被子放进裴于的病房,打开折叠床,铺好床,拍拍床单,一扫刚才的阴霾,满面笑容:“小鸡蛋,今晚我来侍寝。” “噗——”裴于喷出一口热水,一脸黑线,“你搞什么鬼?” “搞色鬼啊,”余信没心没肺地笑,“你是病人,小腹肌也被挡着看不到了,跟你一起睡也没意思,所以机智的我决定跟你分开睡。” 裴于皱眉道:“你来凑什么热闹,回家去,我有丁骆就够了。” “才不,”余信叉腰扭屁屁,没心没肺地笑,“他有我那么帅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