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没天良的政府不是我们台湾人的政府!我绝不承认!」 「可以了。」李先生站起身来,他身旁的陈大哥也站起。 李先生用一种结论式的语调对两位代表开口:「现在这个时候了,吵国家民族没什么意思了……重点是,我们要怎么做。乔治工商的立场很简单,三区联合维持没有问题,但我们可以让安置区的民眾自由选择。」 「派人做基层调查,要去……要留,他们的选择结果无论为何,我们都应该应该尊重、支持。让大家自己做决定!」陈大哥接话。 「调查?无此必要!谣言要传就让它去传!不关我们的事!」 连爷爷也同李先生一样站了起来,他立场坚决。 「不好意思……现在才通知你,但调查已经开始了。」李先生微笑。 「正在进行中。」陈大哥点头。 连爷爷的表情凝结了,他的身体开始逐渐颤抖,气到说不出话来。 「开始了?我们不喜欢你们这样自主行动……」丁女士不悦的表示。 「这是民意。」李先生双手一摊。 「是你们在操纵的民意。」丁女士冷笑。 「你们这是造反!你们背叛了新市民!」连爷爷的助理萧女士大骂。 「支持反抗军才是造反!支持反抗军才是台湾人的叛徒!」陈大哥大吼。 于是活动室又陷入了无止尽的政治口水战,句句犀利、场面精采,但吵了半天依然一点共识也没有。唯一能确定的是,三区联合的分裂已成定局。而由乔治工商带动发起的调查也确实的进行着。 - 柯威廉与一群孩子推着一个由四台共享单车改装成而成、堆满各种行李的大平底推车,大人们则是系家带眷的拿着打磨过的利器围绕在推车的边缘……整个分离队伍大约四百多人,规模不小。他们是三区联合第一批脱离者,其中以乔治工商武装社区为背景的人数最多。 队伍行进在基隆路上,街道沿途不见尸体也不见出血症病患;尸体大多数已被反抗军给集中烧毁,出血症患者现在则普遍往战区地带集结……在多个月的隔离措施、尸体处理之下,患者的数量已不如去年死亡潮高峰期的三分之一 。一种当时台北大流感于夏季时广传的「灾难正逐渐平息」气氛正重回人心,然而台北此刻几乎一半都已残破不堪了……死亡人数简直无法想像,若真已逐渐雨过天晴,那么这场暴风雨也太惨烈了点。 队伍在卧龙街的巷口停下,那里有一处反抗军的境外驻点。再过去,台大难民营的边境线也近在眼前了。 「站住!」手持刀具的边境巡逻队拦住去路。 一群装备精良的武装人员从巡逻队中走出,那是反抗军中最好战的菁英小队『贝西摩斯』,队长的绰号叫『女伯爵』,是名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大女子。女伯爵拔出sigp226配枪,来到了脱离者队伍的领队身前。 「回头。」女伯爵皱眉。 「灾难已经结束了,把枪收起来吧……队长?」老修女和蔼的说。 「希望你们不要脱离组织,这是政委的指示。」 「如果我们还是要过去呢?」老修女身后的武萱大声问。 「那我会对第一个过来的人开枪。」女伯爵冷冷地说。 武萱越过老修女,站到队长身前。 「很勇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女伯爵抬起配枪,指向武萱的额头。脱离者们陷入不安的骚动,一名男孩从队伍中衝出,抓住武萱的衣襬。 「没事。」武萱微笑地对柯威廉说了一句,然后转头仰望女伯爵:「我知道你是军人,军人要服从命令。当时炸桥,我亲眼看见政府的军队屠杀手无寸铁、需要帮助的市民;他们或许也会认为自己在服从,但我眼中他们不是军人,而是禽兽。禽兽与军人都杀人,但差别在于军人为何服从命令……队长,你服从命令是为了杀人,还是救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女伯爵瞪着眼前那双毫无惧色的双目,沉默不语。 「我们曾是市民,也是新市民,无论是谁……都只是想活下去的人,现在如果你要开枪,那就对我开枪吧。」武萱说完,牵起威廉的手。 他们穿越了枪口,老修女带领的脱离者队伍随之跟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