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跟段栖鹄有什么恩怨?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客栈闹鬼,会不会也与他有关? 如果与玉秀无关,又是谁干的? 小小一个且末城,隐藏了如此多的秘密,这些秘密经过多年发酵,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 有了他与凤霄的加入,想必会更加热闹。 崔不去想道,一边慢吞吞地掀开被子,弯腰穿鞋。 一阵风从外面刮进来,门窗呼啦一声被推开,烛火猛地摇曳之后熄灭,稀薄月光照出门外半张惨白的脸。 “去……去……” 崔不去:…… 他面无表情道:“我让你去吓高懿,没让你来吓我。” …… 段栖鹄面前摆着一壶酒。 他是马贼出身,说白了也是强盗出身。 绿林中人喜欢说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快意恩仇,以此来标榜自己。 但段栖鹄不喜欢喝酒。 他觉得喝酒会损害神智,甚至丧命而不自知。 年轻时,段栖鹄有几个同伴,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丢了性命的。 所以从那之后,他滴酒不沾。 但今日,他心烦意乱比以往更甚,已经到了迫切需要一壶酒来一醉解千愁的地步。 他从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奋斗到如今,失去了很多,得到了很多,朋友很多,仇人同样也很多。 许多仇人恨不得他死,然而段栖鹄从来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甚至提起来还轻蔑一笑。 因为那些仇人在段栖鹄眼里都不值一提。 不过,今天不一样。 爱妾端着一盅冰糖炖梨推门进来时,便看见段栖鹄一脸凝重地看着桌子,仿佛上面放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郎主——”她微微拖长了语调,带上一点娇嗔。 往常这个时候,一听到她的声音,段栖鹄早就面露笑容,欣然起身。 此刻,他却听而不闻,一动不动。 爱妾有些不满,上前将炖盅放下,准备依偎过去。 啪的一下,瓷器与木器碰撞的动静响起,不大,但段栖鹄微微一震,居然像是被吓了一跳。 再看见近在咫尺的爱妾的脸,段栖鹄整个人往后一仰,脸上肌肉微微抽搐,近乎狰狞。 爱妾从未见过他如此表情,也不由吓一大跳。 下一刻,她只觉腹部剧痛,眼前景物掠过,竟是被段栖鹄一脚踹到门外。 门被撞开,爱妾重重摔倒在地,她吐出一口鲜血,脸上惊惧未褪,就这么痛晕过去。 门外守夜的下人全都吓着了,还以为屋里出了什么事,结果一窝蜂拥进来一看,段栖鹄还好端端坐在那里,只是脸色青白,胸膛起伏,喘着粗气。 “主人?” “下去!无事。”段栖鹄挥挥手。“将人拖下去。” 段妻也闻讯赶过来,只当是妾侍因为什么事惹恼了段栖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