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可开交,知苏宴拦不住自己,正欲驱车遁去。 念头方起,那苏宴竟如同鬼魅一般从他们身后飘来,挡在前路。 二人与货工正要出手,却听得有暗器风声,忙侧身避开,但十几个货工不及二人反应迅猛,接连惨叫一声,尽数倒下了。 祝以筝看得清楚,货工是被几水珠弹中了穴道,当即转头看向水面,只见在众多大船旁飘来一叶小舟,舟上立一男子,他一身粗布衣,头戴竹笠,不到三十年岁,抱槁冷面。 这小舟一直隐匿在各个大船后,十分不易看清分辨,此时方才划出来,而祝叶二人一看却都吃了一惊。 二人心道:“这人竟是一路跟来的!而吾等路上却毫无察觉!”原是在启程时,二人就见船边有一身着粗布衣、戴竹笠的男子驾小舟漂转。 但毕竟是码头,大船小船也多,便也并未多想,怎知今时在扬州码头竟也瞧见了他,方知必是一路尾随至此。 而二人也奇怪:“他若是来夺东西的,怎路上不动手,何必非要等到此时?”但祝叶来不及再多想,只得拔剑迎敌。 叶惊雪问道:“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 舟上男子也不言语,只手中长槁自水中腾起,掀来冷水如雨。 水珠往二人脸上直直射来,祝叶忙向两边撤去,摇剑挡住水珠。 无数水珠击到剑上,转瞬即碎得更为细小,细水珠溅到手背上,竟也觉一阵猛痛,那男子手上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码头一时间剑光四起、水花漫天,几方相互缠斗,打的天昏地暗。 几十回合下来,各方均有损伤,却谁都不肯让步。粗布衣男子手中长槁拔开后,是一短锋藏在中间。 他此刻正距货车最近,回身一拨,正把绑货的麻绳切断。 祝以筝忙上前阻拦,苏宴亦提刀砍去,男子回身避开,怎料苏宴一刀未能及时收住,直直劈向马车货箱,马车应声而碎,彻底散了架。 那四箱货物也摔到地上,只见其中一箱已让苏宴劈开来,箱中石头飞崩。 众人观之一惊,布衣男子怒道:“竟是假的!” 祝叶二人同样神情,想来也是方知。衡隐与段绸一见也忙停手,急奔过去。 衡隐道:“我们在此打了许久,竟却是一箱石头!”说罢与段绸对视一眼,随即上前提剑要将另外三箱也劈开来检验,祝叶当然不许,而段绸与苏宴立刻上来拦下,祝叶一时也不能脱身。 衡隐将三个箱子尽数劈成两半,只见全是石头,其中并无甚么他们口中的宝物。而衡隐同布衣男子跳到船上仔细探寻一番,也不见另藏物品。 “无趣,走了。”衡隐收剑,与祝叶二人把周围商家消损赔了,叫上苏宴一同离开。 段绸走到茶亭前,对或零道:“寻个邸店睡一觉,再醒时毒便能解了。”说罢又扔过几两银子便离去,也不知他究竟收是没收。 祝叶见那布衣男子早已不知去向,货工们穴道也差不多自行解了,二人便带弟子帮忙收归各处残破桌椅。 这一番热闹后,日头早升到正上,人大都各自散去,剩下行客去了又来,船舶停了又走,只同平常一样了。码头的事算是终了,便离陆上,直远去海中。 四方高广,寒风微浪。苍茫海面上,一舟独行。 此舟虽非极大舰船,可也能容二百余人。 船工在旁摇巨橹,客时扶栏观海、时归舱休憩。 现下正赶上中食时候,厨间阵阵刀声烟火,香气直溢,直叫人馋。 一丰腴女子腰间系棕布,正向东厨行来。 待入内,左右厨师皆叉手拜会:“冯厨娘。” 冯厨娘一一笑迎,忙对左右嘱咐道:“最早一批东坡脯今日该晾成了,此餐便能给客分食。” 几名厨师应了,便去厨后空地取那东坡鱼脯。 冯厨娘又一看右边火上一排砂锅,细闻了锅旁,道:“酥骨鱼现在正好,再烧便不鲜了。” 说罢走至一口大锅前,停步伸手拾起大勺在锅中翻了几番,笑道:“这煮羊倒是真香!隔老远便……” 话方说了一半,而冯厨娘忽脸色凝住,冒着锅中热气将脸凑近了些,用大勺细细拨开羊肉,翻找甚么物什。 忽只听冯厨娘猛然惊叫一声,急扔了手中大勺,吓得双目圆瞪瘫倒在地,双腿无力却仍蹬地向后猛退。 周围厨师错愕,皆来搀扶,忙问冯厨娘如何,另有人去查看锅中。 而冯厨娘已呆住,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一肩搭白巾的厨子翻了翻羊汤,剥开浮葱与杏仁片,只见那锅沸水中的羊肉堆里好似有两根长条似的肉,不像羊肉质地。 又推开羊肉块,终于见了全貌,那两条肉竟为人的中指和食指,相互连着,是只完整被剁下来的人手! 那手此时已被煮的发软发白,正随着汤水上下浮动。 搭巾厨子见此景象也是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