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叫你什么吗?” 疑惑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也让他为之一怔,“什么?” 刚才不是…… 雪姝呼出一口气,将他的手从脸上拿下来,一边松着气一边擦汗,“又做了个噩梦……” 噩梦? 夙珝指尖一颤,眼前人神情的转变让他蹙起了眉。 雪姝又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扭头见他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看着她,不由疑惑,“阿珝?” 说着,还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只是她才晃了两下,夙珝便觉心中一阵刺痛,剧烈的疼痛感来得猛烈汹涌,脑中也似要炸开一般。 “啪!” 皮肤与皮肤碰撞的声音清脆又响亮。 “阿珝……” 雪姝看看自己被打红的手,再看看突然从软榻上下去,眸色转黑的男人,愣住了。 夙珝咬牙,额角青筋暴起,甚至脖子上的血管都凸了出来。 率兵征战多年,他不曾受过任何伤,转生前也从未有谁伤得了他,痛感于他陌生至极。 然而今,却清晰得可怕。 “对不住。” 夙珝薄唇微动,似要将他整个人撕开的痛让她有些受不住,一捏拳,他匆匆撂下这三个字后大步朝外间走去。 “砰!” 房门被他甩得震天响,整个屋子里的东西都震了,只听一声脆生生的碎裂声,放在门口的花瓶就这么应声而碎。 “王爷?” “公主!” 喜贵疑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珍珠惊慌推门而入,在看到门口那堆新鲜的花瓶碎片时吓了一跳,赶忙来到雪姝面前。 “出什么事了公主?” 喜贵暂时丢了自家主子,倒腾着两条短腿匆匆进来,“不会是那位爷又跟您吵了吧?可有伤着您了?” 被打过的地方隐隐作痛,雪姝看着门口,耳边被震得嗡嗡响。 须臾后,她转了转眼珠收回视线,将袖子往下扯了扯盖住发红的手,一脸挫败地看着喜贵与珍珠。 “大概……是我吵着他睡觉了,所以……” “啧!” 喜贵极为嫌弃地一咂嘴,恨铁不成钢地跺脚。 “当是多大的事也值得他这么较劲儿,真是,要奴才说啊,您就是太顺着他了,惯的!” 这种话,也就只敢在正主不在的情况下说了。 雪姝讪讪地笑,“我没事,公公你快去,免得他火大出去伤了人。” “得咧,”喜贵应得爽快,当即就又倒腾着两条短腿出去追人。 珍珠有些不放心,于门口目送喜贵走后返回来。 “真没事么公主?奴婢看王爷火气还不小,可别因为这个就真闹得不愉快啊。” 雪姝将绒毯往上拢了拢,在下面摸了摸被打的手,摇头说:“没事,我做噩梦了,汗湿了一身,想沐浴。” 话题成功被转移,珍珠也就是因为看她一头汗才放心不下,这会儿听她原是做噩梦引的这一身汗,瞬间松了口气。 “您稍等,奴婢这就去让人备水。” 雪姝点点头,裹着毯子靠回绣枕上。 白茯进来收拾碎片,短短的这么小会儿就有意无意往雪姝那看了好几回,就怕会跟在昭王府那样弄出事来。 雪姝看到她的小动作了,可惜她这会儿没心思去做别的。 从怀中取出香囊捏了捏,里面除花瓣外再无别的硬物,然抬手伸进领子内,却摸到了一根绳。 雪姝坐起来,穿上绣鞋不顾白茯疑惑的目光进了内间来到梳妆台前。 果然,青翠欲滴的玉髓穿在一根以银丝缠着的绳上,正安安静静地挂在她脖子上。 所以,似梦非梦,方才在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 从长禧宫出来,喜贵几乎一路从宫里追出来。 他那主子有本事,出了长禧宫也不顾大白天的,一路轻功回府,可怜他只能靠这双腿。 好不容易抵达墨悠居,喜贵只觉自己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他趴在门上,知道人在里面,且又不敢就这么进去,只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