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显得有些刻薄,但仍忍不住瞪他一眼。 果然,摄影师觉得她很刻薄,不再说话,两个人背靠着柱子,曲琮想玩手机,但披着外套不太方便,她不玩摄影师也不玩,两个人都盯着自己的脚尖,气氛极度尴尬。 “那个,”过了一会,摄影师打破僵局。“这条裙子真的很贵吗?” “还好吧,就一万多块。”曲琮其实也没真打算叫他赔,只随口说个价格。 “什么,一万多啊!——这么丑的裙子也要一万多?”摄影师脱口而出。 “你——” 曲琮觉得这个人每句话都能踩准她的点,她气得差点没蹦起来。“不是,这裙子哪里丑——哪里丑你告诉我!” “小曲怎么了?”简佩在门口遇到元黛,有一丝纳闷,“她怎么和鹤宇聊起来了。” “啊,那就是鹤宇吗?好几年没看到,都认不出来了。”元黛把方巾随手搭在肩上,“她们小孩子投缘吧——天宇呢?和李铮一起跑到哪里去了?” “去gr那边了,李铮带着他我还安心点。”纪荭也走过来,她看了元黛一眼,又看了看远处激烈对话的两个人。“你不把围巾送过去吗?” “再过一阵子吧。”元黛讲。 简佩定睛看了一会,大概也猜出来龙去脉,不由莞尔,“是不是人上了年纪就会特别喜欢做媒?这是你从前没发展出的爱好。” “你不也看得其乐融融吗?”元黛讲,她瞟了简佩一眼,“新手环蛮好看的,礼物?” 纪荭的眼神顿时也汇聚过去,简佩送给元黛一个白眼,“怎么不问纪总的新手表——是谁送的礼物?” 对简佩来说,问题的重点是礼物,对纪荭来讲,问题的重点则是送礼物的人是谁,纪荭和林天宇似乎越走越近,简佩嘴上不说,心里总难免在意。纪荭又偏偏故意吊她胃口,“保密。” 简佩气得一扭头,径自走了,纪荭对元黛耸耸肩,元黛无奈说,“你就是要别人都觉得我们内部不和就对了。” “我们内部很和谐吗?”纪荭反问。 元黛也不禁哑然失笑: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三个女王,这一年,勤诚勇宽的摩擦也确实不少。 “那我是不是该走了?”她走到窗边去拿酒杯,“给你们让出舞台。” “先定了时间再走——下周又是你的生日了,怎么说,李铮有没有安排?” 纪荭没走开,反而跟着元黛走过来,“你们要不打算趁生日去登记,那我就约个晚饭了。” 这十几年来,元黛的生日几乎都是和姐妹们一起过的,只有去年算个例外,她驯顺应着,“好,你来安排——但不能太晚了,别和前年一样,现在年纪大了,吃不消喝那么多酒。” “你是怕一觉睡醒男朋友又要说分手吧。”纪荭惯性吐槽,“看不出来,一年了感情居然还没淡——他抓你抓得还蛮紧的。” “你们在说什么?”简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回来,“对了,我还没问呢,下周怎么说,元黛生日到底和谁过?” 她们三个唇枪舌剑是常态,过了一会,曲琮穿着外套也走过来,她脸色微红,“说好了给我送方巾来的——啊,你们在说生日的事吗?” 这一年来,她也算留在交际圈内,成为年纪最小的预备队员,曲琮参与感很强,且说且笑,积极出谋划策,甚至和纪荭互别苗头。元黛反倒没什么存在感,任由姐妹们做主,她靠在桌边听着听着,想到两年前简佩和纪荭也是这样商议着去狂欢,不禁微微一笑。 “笑什么?”纪荭大概被她的笑扰乱节奏,凶巴巴地问。 两年前,对39岁生日,大概是当做死刑犯的大餐来过的,她们将要进入40代,就像是要把脸浸入水盆,有种即将窒息的恐惧。 一年前,真正进入了40代,元黛平静了许多,但依旧有种悲观心理。 现在,她将要41岁了,时间过得真快—— “时间过得真快,”元黛说,“又是一年了——如果说39岁是日落前的三分钟,快得眼睛都眨不了一下,那40岁的一年又是什么?” 是啊,又是一年了。 几个朋友都怔了一下,像是在反省这一年的得失——大体上,她们都还能让自己满意,但飞逝的时光,又怎能让人没有一丝丝恐慌? “总不能是眼一睁一闭,黄土就到脖子了吧。”还是简佩打破了沉默,她有些不以为然,“就算日薄西山又如何呢,这夜景不也挺美的吗?” 众人的眼神,不由都望向了窗外——从顶层餐厅看出去,s市的天空就像是一块大绒布,倒影着路面上万紫千红的街星点点,她们的面孔,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