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来了!坐吧、坐吧!」她手忙脚乱的指着对面的位子,一脸不好意思的笑容。 那是一年前,我们首次见面时用餐的座位。已经过一年了吗? 「还有!你不用叫我大小姐,还是像以前那样称呼我就可以了。」前一刻像石雕般的模样烟消云散。 今天的她,穿着白色罩衫搭配淡紫色长裙,黄铜光泽的花雕腰带,典雅可人。 「海蕾娜?」伊丽莎白? 「是的。」她笑盈盈的说:「我们后来都没什么机会好好聊一聊,对么?」 没错。 虽然脸上笑笑的,但现在我心情却很是复杂…奥托说过的话仍记忆犹新。 我拉开椅子坐下。 「是呀……」 「义大利水牛起司沙拉还有无花果蜜桃帕那火腿?」 「想不到你还记得。」 「今天我们可以吃些别的。」 她菜单翻一翻,点了一份清蒸挪威深海双鱼。 「上一次吃这家,也是好久以前的事嘍……」我点了份简单的义大利麵。 「是呀…这阵子发生很多事呢……」 「你朋友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吗?」我看了一眼坐在门外露天区的壮汉。 「你说阿铁儿吗?不用替他担心,他会自己找时间吃东西。」 「阿铁儿?」 海蕾娜点点头。 「我都这样叫他的。本名是阿泰尔·伊本·阿萨德,叙利亚人……算是我在家族里的保鑣,也负责照顾我的起居。」 「叙利亚人……吗?」还真的是中东人耶。 「别看他脾气不太好,其实他办事能力很强、很细心,也会说多国语言。我在世界各地旅行的交通与住宿都是他一手打理的。」肯定的语气。 「可是他是家族里的人?」 海蕾娜沉默了一下,回应我:「阿铁儿只需对我负责,这是我爷爷的命令。」 我点头,宽了心:「都没听你弟提过你们爷爷,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回应我的是无声的沉默。 那不是刚刚那种想事情的沉默,而是难以开口的沉默。我望着垂下头的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有点不好意思。 直到清蒸挪威深海双鱼与义大利麵摆在我们眼前。 海蕾娜鼻子凑上前,深吸一口气。 「鮭鱼…………还有鱈鱼。」 然后她微笑,刚刚那沉重的气氛消散了。 「……抱歉。」我翻搅义大利麵。 「不……只是要形容他,有点困难。」她嘴角上扬的低语:「并不是长得很奇怪什么的……而是面对像他那样的人,如果知道他是谁的话……常人应该都不会花心思去注意他的容貌,头已经先低下去了。」 「就连子女们也一样吗?」我失笑。 「我想是吧……不过还是可以用权威跟严肃去形容他呦!也是有温柔的一面,不过那一切都摆在传统与规矩后面。」说到这边,海蕾娜笑出来:「可就连像他这样的人,在临终之际,也很掛念雷奥。这连我都有点嫉妒呢!」 「他很希望雷奥不会像他爸那样吧?」我说。 海蕾娜停下刀叉,看了看我。 「你知道我们家里发生的事吗?」 「你可以说说看。」 「想知道吗?」 「你可以说说看。」我两手一摊。 她喝了口水然后说:「我们的父亲……是爷爷培养的继承人,听说不管任何方面都可以表现得很完美。我想父亲后来丢下母亲离开,爷爷确实很失望没错。我弟出生那一年,母亲过世了……父亲想要离家,跟爷爷大吵一架,听说谁都没胆跟爷爷那样说话。后来他也确实走了……从那天开始爷爷的话少了,也变得很少出门,我们两个孩子从小被吩咐不能离开大宅,尤其是海因里希。」 说完,叉起一块鱼肉。 「我想是的。爷爷的确很不希望雷奥变得跟父亲一样,雷奥被带回m.comIc5.cOM